第7章
黎木兮在医院住了十几天,祁阳再没出现过。这期间他断断续续的低烧,胃里时常隐隐作痛,整个人都是昏沉恍惚的。
有时做梦,梦见祁阳与他还是少年,生活在加州那座偌大庄园,屋后花园里开满了娇艳的玫瑰。祁阳那时笑起来可真温暖,整个人如同冬日暖阳一样热烈明朗,眼神却温柔。
“哥,你一个男孩子养花做什么?”
黎木兮听见祁锦问。
“送人呀,”祁阳笑道,“送给像玫瑰一样的人。”
梦里祁阳转过头望向他,挑眉一笑。
黎木兮猛然惊醒。窗外是干枯荒芜的树木,哪里是盛放的玫瑰。何况那些玫瑰,早已凋谢枯萎。
小年这一天,黎木兮将诊断书叠了两道,揣进了羽绒服的口袋里,独自离开了医院。
大街上年味很浓,好像每个人都那样欢喜期盼,眉开眼笑来来往往。黎木兮隔着车窗向外看,苍白的面孔映在玻璃上。
站在门前,他迟迟没有动作。神思恍惚了一路,此刻才有些清明,要不要告诉祁阳呢?他想,算了吧,那个人根本不在意。
可是这么想着,他觉得心里闷闷的有些发涩。
黎木兮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下来,忽然发现自己如同被透明的玻璃与温暖欢馨的人世间隔离开。眼眶有些发热,他用冰凉纤瘦的手指轻轻按住,无声地流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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