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直脚背,踮起脚尖,跳起小天鹅的舞步,她在一棵早樱树下,粉色的花瓣飘满天空,随风摇摆,她张开双臂,拥抱着这样的美好。
她的舞步生涩而有些笨拙,但确确实实地展现了一个少女的美好。早樱花瓣是在她身边的蝴蝶,是她的舞伴。一个小跳,脚尖落地,抬起脚旋转。辫子上的茉莉花瓣跳下枝头,粘在她的头发上,她尽情地旋转着……
想起那个雨夜,她目睹了一场凶杀。在雨中她与A区那个被称为最残忍的屠夫相遇,如同迷途羔羊一般的她瑟瑟发抖着他举起凶器,男人早就看到了她,却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一下,又一下,男人的暴行继续着,尸体支离破碎,血水一圈又一圈晕染开来。
一圈圈晕开的血水,荡到了她的脚下,在那个雨夜,染红了她的鞋袜,在往后的日日夜夜……
那天的血水成了今天早樱的粉红色,它们纷纷扬扬地将她团团围住,如同那个雨夜里一般,不过如今她在中心,在血泊中心。今天她的怀里有一支枪。
她看到三个女学生嬉笑而来。
她举起手枪,对准将她推入深渊的恶魔,在刹那间,她们的身体开出朵朵早樱。
茉莉笑着笑着,她的眼角有了眼泪。
周围的学生在尖叫,在逃窜,转眼间这里只剩下她和一地的早樱花瓣。警卫人员急忙赶来,他们将枪对准早樱树下的别着茉莉花的女孩。
茉莉抬头看到早樱树上的天空,她把手枪对准自己。
她的身体软绵绵地往后倒去,是回归大地的一粒尘埃,可她却觉得自己是一只小鸟,朝着天空飞去。
裙裾飞扬,鸟儿越飞越高,辫子上的、口袋里的茉莉花都飘了出来,如同当初那般馥郁,洁白无瑕的花瓣在半空。
她想起了阿申将纯白茉莉花送给她的那一天。
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她伸出手。
少女的身体倒在血与早樱花瓣编成的床,她微张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天空。一朵花瓣尖端焦黄,白色的、带着花香的茉莉花落到她的裙子上。
小巧的女式手枪被她握在手里,圆润的指甲被细细地打磨过,没有涂夸张的指甲油,呈现着原本的粉色,虽然因为常做粗活而有老茧,但这确实是一双美好的少女的手。温热的皮肤下的血液停止了流动,慢慢冷去,变得苍白。
这个叫茉莉的坐|台|女无缘故伤害了三名女学生,她的尸体停留在尸检台子上,开膛破肚,从大脑到心脏再到脚趾,衣服早就撕烂,她精心编好的发辫已经松散,她的茉莉花早已不知所踪。被草草裹上粗糙的裹尸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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