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哥，我们算是做了一辈子的好兄弟了吗？”
“不算，阿申你真没用。”边西辰靠近阿申，看着他轻声说，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伴随着心脏的一次抽痛。
他笑了，咬着牙，死死地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人。
没有应答。
他没有勇气扯开全部的白布，他恐怕没有力量支撑自己在看到缝合的身体后还能站立。边西辰站在手术台边很久，时间被冻结，连情感也是，他像是陷入一场梦里。
他离开手术台，走到门口，踉跄了一下站住。忽然想起什么，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一拳砸在门框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听！你说啊，为什么不听！”
“你把我的话当成什么？我是要害你吗！谁让你在道上混的，想出人头地，现在命都赔了，你满意了是吧！”
“这个东西是你能碰的吗，啊？这是好东西吗？你这是在找死，活该！”
他的怒火难以抑制，这里回荡着他歇斯底里地嘶吼。
“阿申，”有了哭腔，手抓在门框上，他背对手术台上的人，头抵在手背上，被压抑的感情一瞬间全部释放，在这一刻，他真正地意识到阿申死了，这是他们最后一面了，“你……”
什么东西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起来，他冷得厉害。
许久之后，他都没有再敢回头看一眼。
“对不起。”
边西辰逃一般的离开了这里。
龙是龙，凤是凤，狗屎是狗屎。你那么厉害，能上那么好的学校，大家不说，其实都很羡慕，都在发酸。而我顶多算是臭狗屎啦。
我一直都很清楚。
边哥，我们做不成朋友。
“阿申，是我对不起你。”
我想试试看，我会不会有机会能赶上你，但是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发生了太多事，到后来也身不由己，有个词很适合，那就是活该。哈。
那么，再见了边哥。
走出医院，边西辰在门口点了一根烟。这里漆黑一片，甚至安静得可怕。旁边路灯的光太暗，这点微弱的光不足以照亮灯泡外的世界。
烟头一点火星，在指尖明明灭灭。
仔细听，可以听见远处街道上汽车轮子碾过地面的声音，还有身边草丛灌木堆里淅淅索索的虫鸣。吹出一口烟，他听到了自己的叹息。
一阵急促的高跟鞋的声音传来，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急匆匆地跑向医院，只草草披了一件外套，她的装束和夸张的妆容显示了她的职业。但是她跑过的时候，边西辰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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