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陆泽朝 我害怕
手术室门前，舒曼文和叶淮夕的大姨小姨都在。
“宝贝蛋儿来啦。”舒静文上前抱住叶淮夕，“听说你都会背全篇文言文了。”
“是吗。”舒雅文夸赞道：“那得好好表扬！我们的小霸王终于知道乖乖学习了。”
叶淮夕一直是家里的宝贝，从小到大谁都宠着。
“不敢夸，一夸他就拎不清自己是谁。”舒曼文接过陆泽朝特意给她带的外套披上，“还是我们泽朝贴心。”
“早就听说你回来了，一直没空看看你。”舒静文轻抚他的脸颊，“两年不见，都长成大小伙子了。”
陆泽朝温柔一笑。
“就是瘦了些。”舒雅文握住他的手，“脸色也不太好。”
“被淮夕气的。”舒曼文在两个姐妹面前数落儿子，“这小子记恨着泽朝出国，没少给他找麻烦。”
“话说你当初为什么要出国啊？”舒静文疑惑道：“还走得那么突然。”
“家里有些事情。”陆泽朝简单回答。
舒曼文和余光启对视一眼，后着上前揽住妻子，“手术快结束了，我们去给妈买点住院用的东西吧。”
“对对对。”舒雅文连忙道：“来得匆忙，很多东西都没带。”
于是舒静文跟丈夫一起走了，舒雅文则和妹妹焦急等待。
陆泽朝出国的秘密，只有爸妈和小姨夫知道。
叶淮夕很早之前就发现了这点。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坐在母亲身旁望着手术室的门。
“冷吗？”陆泽朝用手背碰碰他的耳朵，“身上怎么这么冰？”
叶淮夕摇头，不自觉地靠近他，两人手臂相贴。
陆泽朝察觉到他在寻找依靠，便抬臂搂住他，“别怕，不会有事的。”
舒雅文柔声感叹，“两年了，他们的感情还是这么好。”
舒曼文笑笑，“从小就在一起，比亲兄弟还亲。”
“少年时能有个贴心的异性兄弟不容易。”舒雅文摸摸叶淮夕的脑袋，“要好好珍惜。”
叶淮夕抿动嘴角，低应了一声。
一个多小时后，手术结束了。
医生说很顺利，但老太太年事已高，有复发的风险，必须静养。
老人身上插了很多仪器，枯瘦的手背血管干瘪。
叶淮夕红着眼睛抹泪，被陆泽朝抱进怀里。
“别哭，没事儿，姥姥很快就好。”
三个女儿早已哭成泪人，余光启背过身去轻拭眼角。
刚出差的叶木生给妻儿打电话，听娘俩都带着哭腔，也跟着心疼。
可他远隔千里，短时间又回不来，只能给陆泽朝发消息，让他帮忙照顾。
幸好余光启在，跑前跑后办手续。
老太太醒得很快，一睁眼就看见自己的宝贝疙瘩在抹眼泪。
“淮夕……过来让姥姥抱……”
“姥姥……”叶淮夕轻伏在老人怀里，“你生病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跟着瞎担心……”老太太看见陆泽朝，虚弱一笑，“回来就好……你一走，可把我的宝贝疙瘩气坏了……”
陆泽朝给她鞠躬，“姥姥，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啊……”老太太伸手拉他，“你们过得好就行了……”
陆泽朝握住老人枯瘦的手，鼻头发酸。
“还有你们……哭什么……”老太太看着三个女儿，“我还没死呢……”
“不许胡说！”叶淮夕泪眼婆娑地抱紧她，“姥姥你不能死，你死了谁给我做红糖糕，还有白菜馅儿的大饺子。”
老太太勉强露出个笑容，心疼着自己的宝贝外孙，“乖，不哭……姥姥好好活着……”
医生建议老人静养，于是姐妹三人轮班照顾。
“我先来吧。”舒曼文道：“你们都有工作，得协调一下。”
舒静文和舒雅文的孩子都上大学了，家里不需要照顾，但工作有些麻烦。
“也好。”舒雅文道：“我这走得匆忙，单位上还有些事没交代利落。”
“那我也回去请假。”舒静文是一家商场的经理，工作比较繁琐，“大姐就先住我那儿吧。”
余光启送两人回家，叶淮夕不想走，非要跟妈妈一起守夜。
“明天还要上学，乖乖和泽朝回去。”舒曼文眼睛红肿，“我现在很难受，不想跟你发火。”
陆泽朝牵起叶淮夕的手，“听阿姨的话，我们先走吧。”
舍不得姥姥的人一路上低头不语，陆泽朝抬起那张脸，才发他在默默流泪。
“我们校霸怎么哭成这样。”陆泽朝故意逗他。
叶淮夕躲开他的手，哑声道：“校霸也是人，也是姥姥疼大的。”
叶木生的父母过世得早，所以叶淮夕从小就只有姥姥和姥爷。
而他姥爷几年前就已经病逝了。
“姥姥会没事的。”陆泽朝搂着肩膀哄他，“睡一觉就好了。”
“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啊。”叶淮夕抹泪，“心脏可是照管全身的地方，严重着呢。”
陆泽朝柔声道：“医生不是说了手术很成功吗。”
“可医生也说有复发的风险啊！”叶淮夕止不住地抹泪，“姥姥年纪大了……又有很多老年病……”
陆泽朝被他哭得心疼，“那你就乖乖听话，别再惹她生气。”
家门口，叶淮夕停下脚步。
陆泽朝问他怎么了。
“你还回自己家睡吗？”
“家里没人，你害怕？”陆泽朝故意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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