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陈振打着点滴,右手枕在脑后,大咧咧的一笑:“一不小心,被人咬了一口而已。”
两人的关系,是通过父母辈相亲认识的,所以陈振不熟,他妈妈反而熟悉一些。
他妈妈赶紧迎了过去,把杨婵拉在床边坐下。
杨婵眼角还挂着泪珠,看陈振手裹着纱布,又破涕为笑,竟然说:“那你这么不小心,会让人咬你呀。”
陈振也是郁闷无比。
“遇到疯狗了呗,你说我这会不会得狂犬病?”
“你真被人咬了呀?”
杨婵这女,性格开朗活泼,扎着随意的马尾辫,小手拖着陈振手臂,传来一阵的温润:“应该不会吧,咬在手上了吗?我看看呢。”
可这么多人看着,又察觉不妥,手又快速的缩了回来。
阿珂师姐负责去办理手续,此时走了进来,看见两人卿卿我我,脸色微变。
上前一步,将病历和一袋水果放在床头。
“你女朋友啊?”
陈振大方的点头:“嗯,她就是这里的护士。”
对杨婵介绍:“这是阿珂师姐,这是所里的曹警官。”
杨婵毕竟还是小女生,脸刷的红透,抬头看见个漂亮的警花,睫毛微微的颤了一下,主动站了起来。
“才没有勒,我们只是认识而已呀。”
“师姐你好。”
陈振是因公负伤,所有医疗费用走分局财政,手续等都是阿珂在办理。
陈振的父母,对阿珂一阵的感谢。
曹警长笑呵呵,则拿出个小本子:“不好意思,还有点公务在身,要给所里报回去请功,还要打扰一下。”
“没事,没事,这都是应该的,婵婵,你们食堂在哪里呀,咱们去买一些饭菜,她能吃什么你才知道嘛。”
老两口,带着杨婵出去了。
曹恒在床边坐了下来:“伤口还痛不?”
“没事,这点小意思。”
曹恒是全程陪同的,看到大腿上那两排牙印,触目惊心。
其实最骇人的还不是牙印,而是手臂上的伤口,要是偏了一点,这么长把刀给随便捅一下,那就铁定殉职了。
对陈振是由衷的敬佩。
自己想想,也是后怕不已。
“你小子,是真敢上啊,怎么不叫增援呢,你太鲁莽了,你知道万一失手,后果是怎么样么?”
陈振点头:“我知道。”
曹恒语摇头道:“你知道什么,你就是太冲动,对抗持刀歹徒,你知道真实的风险么?”
曹恒语重心长的说:“别说你被直接捅到,你就是对抗的时候稍落下风,你知道下场是什么?”
“就去年,市局的一名同志,还是处理一起治安案件,被一个持刀歹徒连捅14刀,当场就牺牲了,连送医院都来不及。”
“我都不好给你形容那个场景。”
“太惨烈了。”
“尤其是这种重罪的歹徒,极其的疯狂。”
连曹恒自己想着,都感觉后怕不已。
“咱们干这种抓捕,都是有抓捕规格的,你怎么能一个人蛮上呢?怎么不呼叫增援呢?”
陈振心知,该来的总归会来。
可他也是早有准备。
陈振道:“来不及了,他当时已经发现我了,我要不上,肯定就被他跑了。”
“你啊,年轻人,太冲动。”
“别多心啊,本来该让你好好休息。”
曹恒将笔筒抜开。
“可你精神还好,我就尽快给你报上去,这是给你做请功材料,程所亲自吩咐的,不能让一线将士流了血,却寒了心。”
“在场那么多人,你是怎么追到他的?”
陈振坐起了一些,说道:“当时我们分头搜索红河村,我因为想方便一下,绕到一栋民房后面,就很意外,发现了一行足迹,我就跟着追下去了。”
“足迹?”曹恒记下:“但你为什么不汇报呢?”
陈振道:“当时我也不确定,心说反正是找,就跟着追了一阵,发现了一条小路,就跟着追下去了。”
曹恒道:“红河村,距离你抓捕的地方,足足有4公里远,你就一直这么追下去了?”
陈振点头道:“对,当时我没想那么多,我体力非常好,就一路小跑的追了下去,我也不知道追了多远,就发现了那口水塘。”
“我当时只想过去察看一下,这家伙突然就跳了出来,问了一句我是谁,我还都没来得及回答,他就拿刀给我捅了过来。”
“你知道的,在那种情况下,我根本就来不及汇报,我当时把警棍拿在手里,将他的刀给砸开了,然后用擒拿手法把他给制服了。”
“就这样?”曹恒瞪着眼问。
陈振点头:“过程就是这样。”
曹恒和阿珂对视了一眼。
陈振和杨勇,是一起被送上救护车的。
在场人检查过,从救护车下来之后,曹恒也检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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