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没了手机的安妩，死死地盯着摇曳的烛火，生怕它突然熄灭，而如果不点蜡烛，她闭上眼又满脑子都是那个红裙女童，一直到夜里一点半来电，她才实在撑不住睡着了。
早上七点，A市一医院内刚结束一场紧急抢救，程涵无力地坐在病房门外，像一座雕塑，一动也不动。良久后，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手伸向大衣的口袋，掏出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喂？”电话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程涵呼吸陡然一滞，眉眼瞬间冷了下来：“周怀瑾？”
“是我，你有什么事？”平静的男声就像一汪深潭，泛不起任何涟漪。
这个时间点，还是周怀瑾接的电话，程涵喑哑着声音问道：“你跟她在一起？”
“我跟她在不在一起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你早上打电话过来就是问这个的吗？”
程涵握紧了手机，眼里冰冷一片。周怀瑾看了一眼手机，发现电话被对方挂断了。
“刚才程涵打电话过来了。”安妩出门时，周怀瑾把手机还给她，说道。
安妩愣了愣，问道：“你接了？”
周怀瑾轻轻“嗯”了一声。
“他有说什么吗？”安妩不解，大清早的，他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
“没有。”周怀瑾顿了顿，又道，“他经常打电话给你吗？”
从顾莜那里，周怀瑾知道这三年里程涵一直在找安妩的麻烦，所以早上看到程涵打来电话，他选择了接听。
“他是我的客户，有时候工作上有问题，他就会打电话给我。”安妩自从看了日记本上周怀瑾写的内容后，知道他了解一些她跟程涵之间发生的事情，为避免他多想，她岔开话题道，“你把围巾往上扯一扯吧？”
“嗯？”她的话跳跃性太强，周怀瑾一时没反应过来。
楼梯口风很大，安妩看着他冻得有些发红的耳尖，道：“你弯腰。”
周怀瑾没有犹豫地弯下身子，安妩伸出手替他重新围了围巾，然后笑道：“虽然有些不美观，但绝对保暖！”
周怀瑾摸了摸遮住他大半张脸的围巾，没有反驳，只要她开心就好。
“走吧。”安妩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却在目光触及来人时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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