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兄长绝笔信
皇祠。
柳晴看着孤零零躺在地上，了无声息的陵游，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哥……哥哥，你醒醒！”她眼中一片凄凉，颤声唤着。
柳晴摸着陵游满是血污的脸，欲帮他擦拭干净，可眼泪却不断地落在他脸上，再难拭净。
喉间忽地翻涌起一股咸腥，她强压下几乎涌入喉口的血，看着阿兰嘶声道：“能帮我取一套哥哥干净的衣衫来吗？”
阿兰红着眼点头退去。
见她走了，柳晴才将淤血吐出，尽数拢在袖中。
她噙着泪，帮陵游束完发。
等阿兰回来后，帮陵游更换衣服时，一封染血的信从他身上掉了出来。
柳晴一愣，将其拾起。
“吾妹亲启”四字如银针一般刺进她的双眼中，她颤着手将信塞进怀中。
整理好陵游的衣衫后，看着恢复整洁的他，柳晴眨了眨胀痛的眼睛，竟无泪可流了。
“哥哥……”她声音嘶哑的如同老妪，葱白的手覆上陵游已经僵硬冰凉的手。
柳晴眼眸怔了怔，见他拳头紧握，似是抓着什么。
可任她怎么掰，陵游的手就如石头一般。
柳晴眼底一热，伏在他胸口，字字泣血：“哥哥，你安心走吧，不要担心柳晴，柳晴已经长大了……”
她不知说了多少遍，凌游紧攥的拳这才裂开了缝。
里面是一张柳晴的小像！
柳晴心如刀绞，才压下去的血再次袭了上来。
她隐忍着，将血一口口吞了回去，就像吞下一把把能割开喉管的利刃一般痛苦。
柳晴背起陵游，一旁阿兰帮忙扶着。
主仆两人带着陵游，迎着风雪一步步往冷宫走着。
尽管柳晴身躯瘦小，气喘如垂危的病人，但她从未停下。
“哥哥，这次换柳晴护着你，你不要怕，柳晴带你去母妃那儿……”
柳晴又咳嗽了几声，恍然间，她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停下来脚步抬起头。
柳晴瞳眸一怔，几丈外，一袭月白色长袄的秦少寒直挺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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