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正是因为发动机怪吵的，真要说点什么，也不怕被人听见。
傅波咬着手大拇指指甲，“我今天收工的时候，把路佳琪的经纪人叫来，提了要求跟路佳琪解约的事情。”
这句话，傅波在电动三轮车上就想说了，憋住了，没提。
他不想把路佳琪自杀这件事的因由归咎到他自己的身上，他自认为他没有做错。
人可能就是这么矛盾的动物吧。
觉得自己没错，又控制不住去想。
总是会忍不住假设。
假设他今天没有把路佳琪的经纪人叫来谈解决，假设那天他片场没有骂路佳琪，路佳琪没去给章超吹枕头风，章超也就不会跟路佳琪提分手。
简直是被诅咒了。
明明在整件事里，做错的人都不是他，结果得知路佳琪自杀，心里头莫名烦躁的人还是他。
晏北归把他的手指从嘴里给拿出来了，“别咬了，丑。”
“你认为你是压垮路佳琪的最后一根稻草？”
傅波下意识的又想要咬手指头，又烦晏北归叨叨，到底是给克制住了，改为揉着怀里的暖手宝，“路佳琪迟到，抢台词，抢镜，不专业，我自认为提出解约合情合理，也自认为我没有做错。但是……时机太巧合了。”
他下午才找她的经纪人谈解约的事情，晚上路佳琪就自杀了……
“你没做错。”
傅波抬起头。
“她不敬业在先，你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给过她机会。打乱了拍摄顺序，先拍其他人的戏份，一直在等着她调整状态。是她在糟践她自己，也糟践了你给的机会。
她是个成年人，既然是成年人，总要会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很难说，你下午提解决，跟她晚上企图自杀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因果关系，你只需要知道，在这件事上，你没有做错。不需要为他人错误的行为而苛责自己。”
傅波怔怔地注视着晏北归。
操。
忽然觉得一本正经地在开导他的狗男人该死的有魅力是怎么一回事？
明知道对方不可能听得见自己过快的心跳声，傅波还是掩耳盗铃的打了个呵欠【鬼姐姐鬼故事】|guiJJ. |，“我眯会儿。”
“嗯。”
晏北归把傅波的脑袋扳转过来，靠在他的肩上。
“不用了。我靠着船舱就好。”
船舱离发动机近，傅波才靠着船舱没一会儿，渗冷渗冷的不说，身子都快要被颠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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