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生瞥了他一眼,像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揪着某个人询问,微微抬一抬眉,轻描淡写道:“程伯喊二河去做事。”
十四犹犹豫豫,怕戳了少爷痛脚,“少爷还记得自己同陈小姐见面的情形吗?”
再怎么说,陈小姐毕竟是少爷的未婚妻,从小同少爷一起长大,怎么想,少爷对她也没法子做到无动于衷的。
白少爷偏头看一看他,被取悦似的,嘴角上挑,凑近了十四,眼对着眼,鼻尖都快抵在一起,沉着嗓子:“我和她其实没什么。”
“啊?”少爷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听不懂了?
“她当日来找我要一样东西,我不给,她就威胁我说要逃婚下我面子。真真可笑至极。”白锦生皮笑肉不笑,漫不经心地拿手指点着桌面,“我本来打算隔天上门提解聘的事,不过没来得及罢了。”
当日情形并非全如此,陈芝华还骂了他,说这么些年,见了他就恶心。
他嗤笑一声,却说:“现在想想,倒辛苦陈芝华这些年,同我这么个病秧子逢场作戏虚以委蛇。”
念及此,白锦生微抬眼睛,看着十四,他长而静的眼睛里忽然黑气沉沉,深不见底。
他开口,语气极尽温柔,似是诱哄,又似是情人间的呢喃低语,只是那无边柔情里却隐隐藏了深深的防备与冷意。
“小十四,告诉我,你接近我,所图为何?”
十四定住,目光倏然变得呆滞涣散,他方才直视鬼眼,已然受了蛊惑。
终于迟缓地开口,“我…想要…”
“嗯?”白锦生嗓音轻柔,几乎像在撒娇,只是神色更冷。
果然,人人接近他,都是有所图。
也是,他性子阴郁古怪,又因常年病卧带着死气。
谁会真心喜欢他?
异想天开。白锦生自嘲地笑了笑,不打算再听了,刚要收回惑人神智的瞳力,那人却张开口。
声音不大,但清晰笃定。
“我想要你,平安喜乐。”
… …
平安…喜乐么。
白锦生听到这么个答案,颇感意外,甚至于显出些许无措。他目光在十四身上逡巡,最终落在青年脖子上露出的一点乌青。
停了良久,忍不住走上前,迟疑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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