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是夜
家里……亮着灯。顾瞻盯着那盏灯，一时有些恍惚，想起了不久前他对江跃矫揉造作的叹息：“家里开着灯，这样我每天加完班回来的时候，就像是有人等我回家一样。”
阿跃……顾瞻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柔软，不禁庆幸自己刚才离开的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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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跃站在顾宅门前，远远望见那辆车停下，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是那人走路的姿势怎么歪歪扭扭的，该不会喝高了吧。他如是想着迎上前去，做好了扶醉鬼回家的准备。
碰到熟悉的手臂，顾瞻愣怔地看了看眼前的人：“阿……阿跃？”
察觉到异样的气息，江跃蹙眉：“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顾瞻气息有些不稳，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绪顷刻间又掀起滔天巨浪，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让他想把眼前的人揉进怀里，填满空虚的怀抱。
但他知道那不行。
“我没事，今晚喝多了，你……你先回家去。”顾瞻心下燥热，勉力推开江跃，却被江跃一把抓住。
他身上的异状根本瞒不住江跃，更别提那股始终还缭绕在他身侧的信息素，江跃凝视他片刻，冷静地伸手摸向他的腺体：“Omega的信息素……你做什么去了？”
顾瞻呼吸越发急促，死死盯了他半晌，猛地把他压进怀里。
“阿跃……你再不走，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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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很漫长。
“顾瞻!”江跃喘息着，声音沙哑，“……别咬。”
锋利的犬齿摩挲着畸形的腺体，与此同时，alpha的信息素也充斥了整个卧室。意识溃散间，江跃最先感知到了后颈温热的触觉。
那是顾瞻在腺体上印下了一个吻。
……
顾瞻的信息素味道很难描述，极富冲击力，最后却有些不寻常的柔和，他对此并不陌生。
这个味道，就是他诞生的原因。
信息素对beta没有作用，他不会因信息素发情，但此时此刻却真实地感到了压迫。江跃没能推开几乎发狂的alpha，却又在alpha颈项间闻到了一丝Omega的气息。纵使微弱，但因刚沾染上不久，并未消散多少。
而且……是契合度极高的信息素。
不错，如果不是契合度极高、甚至接近完美的信息素，又怎么可能让顾瞻变成这个样子？
那个信息素的主人，那个千呼万唤的Omega，终于出现了，出现在他这个失败的实验品动心之后。
在密闭的空间里，在顾瞻发红的眼睛下，江跃却出乎意料地平静下来，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他伸手勾住顾瞻的脖子，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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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绿色眸子的Omega捂着发热的后颈，踉踉跄跄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很快有辆车在他面前停下，宁秀呆呆地看着车窗降下，露出alpha深邃冷漠的侧脸：“上车。”
他轻轻应了一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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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跃醒来时，最先感知到的是后颈上的刺痛感。身体酸痛又疲倦，稍动一动就有种异样古怪的感觉。他在模模糊糊中意识到，那刺痛感来自后颈的腺体，来自昨晚顾瞻作为alpha的标记。
他撑着胳膊坐起来，一起身，便听到了顾瞻的声音：“……阿跃，你醒了。”
昨晚的记忆走马灯似的在他脑中播放。
Omega的信息素……
完美的契合度……
被动发情的顾瞻……
房间寂静的针落可闻，连两人急促的心跳声也十分清晰，江跃对着满床狼藉茫然了许久，被泼天的迷茫和不知所措层层裹住。
“楼下准备了早饭，你多少吃一点……”
江跃麻木地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只是一瞬间希望自己走的越远越好。
契合度百分百的信息素哪。有哪个alpha抵挡的住呢？
“我没事，我先回去了。”
说罢他不顾顾瞻仓促的挽留声，翻身下床。足尖点到地面时，他身体一软，被身旁的人扶了一下，旋即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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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风还有些冷，他扯了扯身上厚实的大衣，意识到这衣服是顾瞻的，似乎是刚刚出门时他喊住自己，给自己披上的。
他还说什么了？哦，对，他说：“阿跃……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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