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故地重游，故人重逢
传说中的雪国城堡，是中十字星用来关押特殊犯人的地方。所谓雪国城堡，实则是座阴冷潮湿的监狱，建在终年常年覆盖积雪的山脚下，四周密林环绕，而今这座城堡里只有谢兹一人。
alpha监管者在他面前驻足：“谢先生还不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吗？”
谢兹脸颊消瘦的骇人。他手腕上戴着电子监控，抬头看了高大的alpha一眼，随即重新望向窗外——正是下午两三点钟的光景，炽烈阳光下，高山积雪反射出一片刺眼白光，冰冷、神圣而不近人情。
雪国城堡外，晴空依旧，就像纵使在贫穷、颓废、落后的周城，太阳也不曾吝啬将光明赠予。
顾瞻其实不太想带江跃来这种地方，治安这么差，鬼知道下一刻会不会爆发什么抢劫枪战。他软磨硬泡把江跃带出来是想来一顿浪漫烛光晚餐，谁知道江跃半路想起周城，立刻就改了主意要过来。
莫得感情的工具人顾司机郁卒地到处转圈找停车位——这破地方连个干净地儿都没有，他心疼他的宝贝爱车。他打着方向盘咕咕唧唧：“阿跃，你来这里做什么啊……这里空气不好治安也不好，你万一再跌一跤我打急救电话都来不及……”
江跃朝天翻了个白眼，忍无可忍地扯下耳机：“你能不能闭嘴。”
“……”顾瞻闭了嘴，一会儿又不甘寂寞道，“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江跃下车：“来看看。”
“哎哎哎，你走慢点！”顾瞻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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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一直没怎么变啊。”顾瞻感慨着，强行给江跃系上围巾并无视了对方的白眼，“降温了——不信你看天气预报。”
江跃扯了扯围巾，知道自己如果不戴的话可能会被顾瞻念叨一路。话说他为什么要答应和顾瞻一起出来？盛秋林让他帮忙翻译的文献他还没翻开呢。
他把原因归结为经历星舰坠毁后撞伤了脑子，他没搭理顾瞻，顺着记忆七拐八拐地走向一条小巷子。既然出门了，不妨故地重游。
周城虽说叫做“城”，但实际上只是个破旧的小镇——这里是中十字星的贫民窟。市中心常见的楼宇在这里销声匿迹，低矮破落的平房、逼仄到挤成一团的公寓倒是随处可见。洒落在泥土路上的金灿灿的阳光，大概就是这座城镇最昂贵的东西了。
很难想像在这样一个高度发达的星际时代里，还存在这样的地方。江跃在一栋小楼前站定，这栋双层小楼基本上是周城最好的住宅了，纵是如此，没有铺路的楼前依旧有数个未干的泥泞水坑。
“你慢点，这里水还没干。”顾瞻背着满载食水和急救药品、被江跃默默吐槽为幼儿园宝宝专用的万能包急匆匆奔过来，看到这栋楼房时愣了愣，“你……来找人？”
“我是觉得很奇怪。”江跃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留出一小块干净的地面，“在暗星时，沈童说他遭到了不知何人的威胁，那人秘密联系他，要求他将我的情况全数告知，但他并不愿意机密被人瓜分为人所控，最后选择与我合作。”
“他看起来像是知道我的来历，但却又不完全清楚。盛秋林认为‘重生’是另一个时空的记忆在磁场波动的作用下传递给了现在的我们造成的，但沈童，如果他能获知这些记忆，那他从前一定知道内情。”
江跃想不明白，沈童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接近罗菲，仅仅是通过罗菲来打探我的消息吗？可是罗菲平时与我并不亲近，又没什么心机，他这样做除了增加自己暴露的风险，还能有什么更大的成效？”
顾瞻点头：“对啊，还不如往我身上安窃听器。”
江跃：“……”他默了片刻，继续道：“罗菲、沈童和沈遥，可疑的地方太多，我们已经离开了暗星，前两者无从下手，只有从沈遥这里开始了。”
“所以你先来找沈遥？”顾瞻道，“因为他和沈童都姓沈？”
江跃忽然莞尔，心说这个理由真是简单粗暴到令人无法反驳。
姓氏身份可以随时更改，他来到这里，不仅是因为沈童在威胁他时提到“你还记得你杀死了你的救命恩人吗”，还有一点，他想知道当年那瓶喷在自己身上的信息素来源于何处。
“早知道我才不陪你过来。”顾瞻翻了个白眼，“腿还没好利索就想着惹事儿，这些事交给警察不行吗？”
江跃没理他。他忽然问：“我死的时候，在场的还有谁？”
顾瞻瞬间拉下了脸色，半晌才咕哝道：“应该没别人了，你死……之后的很多事我都记不清楚了。”
他伸手遮了遮阳光，怅惘叹道：“如果是另一个时空的话，也许我现在正一个人坐在这里孤独寂寞地晒太阳，将来满怀遗恨地孤独终老，连给仓鼠买小瓜子的钱都出不起。”
话题莫名其妙地开始偏移，江跃瞥他一眼，心道真是可怜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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