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重蹈覆辙&原地结婚
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天花板某处，顷刻间火花迸出，爆破声猝然响起。
那是星舰处特有的爆破系统，方才那一枪是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触动了开关——仿佛被欺骗一样，孟尝闻自枪响和爆炸声中醒悟过来，恼羞成怒地扣动扳机，然而此时顾瞻已经朝后狠狠一肘，挣脱了他的束缚。
剧烈的冲击下，枪支自他手中掉落，滑至数米远之外。局面猝然变化，烟雾四起，火花迸出。
胜负只在一瞬间，顾瞻掐着孟尝闻的脖子把他抵到墙上，额角亦有鲜血汩汩流下，江跃抬手自身后补上一枪，子弹紧掠着顾瞻的耳侧嵌入孟尝闻血肉之中。
——最后一颗子弹。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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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侧有些凉飕飕的触感，顾瞻松开手，转头向江跃示意——那是高速运行的子弹留下的风声。
江跃并未下死手，满地鲜血和钢化碎片中，孟尝闻捂着肩膀，冷冷地与江跃对视。
自摧毁车辆控制系统令他们落水，破坏监听仪，伪装多重身份杀人灭口，这么强烈地要把他们置于死地，其背后的意图怕就是想掐灭一切暴露自己身份的可能性。
孟尝闻自始至终只想把他们置于死地，届时或者会以“联盟内奸垂死挣扎，正当防卫不慎击毙二人”，再添几道伤，就是暗星忠诚警官英勇搏斗不幸负伤的完美徽标。
“你以为呢？”晦暗的灯光下，孟尝闻的面容恰好隐匿在一片阴影里，“我倒不明白，林谦、你，你们都是货真价实的beta，为什么要帮着联盟对付暗星？”
江跃不置可否：“孟先生觉得呢？”
“愚蠢。”孟尝闻嗤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终究要为自己和同类的利益奋斗，什么道德大义、世界和平，未免太过可笑。”
他看着顾瞻，却是对江跃说话：“我听说过你的事情，也对你的过往深表遗憾。心理学上称这是严重的omega倾向性，甚至总有无知之人以为omega的信息素可以包治百病。你是这个畸形社会的受害者，所以关于你对暗星的背叛，我深感惋惜。你有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本应成为暗星最锋利的刀刃。”
“你想说什么？”
孟尝闻脸上逐渐浮现出笑意——那种笑意江跃并不陌生。
在中十字星的极端平权组织里，在暗星宣讲高台下的如潮人群里，他都许多次地看到过这种笑容。仿佛是被气息浓烈的曼陀罗花诱惑吸引，人人近乎癫狂，如同看见深埋海底的宝藏箱徐徐打开，露出梦寐以求的金灿灿的光辉。
而他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
江跃深吸一口气，扣紧了扳机。即使枪膛里已经没有了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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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孟尝闻继续道：“或者说你已经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决定原谅他，甚至想托付真心？”
“你可知道，即使这个alpha现在爱你如狂，依然免不了被信息素支配的生理本能。将来会有一天，你年老色衰，而他遇到了一个信息素极其契合的omega。或许不需要等很久，到时候你就会发现，所谓矢志不渝的爱情是什么脆弱的谎言。”
第一，我不叫这个alpha，我叫顾瞻，第二——顾瞻冷冷地原话奉还：“孟先生话也不少。”
“不过其实我并不这么觉得。我看得出来，你的确不介意顾瞻的性命。”看着面容沉默的江跃，孟尝闻微笑着对顾瞻点了点头，“若真的在乎，怎么会在被这样的威胁的时候主动开枪呢？这可并不是先发制人。”
这的确不是先发制人。
江跃沉默着想，这只是因为他从不喜受制于人，而顾瞻又恰好成了那个软肋而已。或者他是不希望顾瞻死去的，但如果真的在乎，没有人会把自己的挚爱暴露在枪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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