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手感怎么样
暗星最为著名的，除了它是beta的归属地外，便是它严格到近乎苛刻的保密追踪制度——顾瞻在交叠尖锐的警笛声中崩溃道：“所以这时候说这个做什么？”
江跃朝外望了一眼：“缓和下气氛。”
顾瞻于开车躲车躲炸弹的百忙之中抽空了个空，客观评价道：“没想到你还会说冷笑话。别说，这大热天的，降温还挺有用。”
“我们身份已经基本暴露，想轻易逃出去是不可能的。而且林谦也没有回消息。”江跃换了话题，瞟了眼智能机，只见林谦的最后一条消息仍然停留在数分钟前，告诉他们已经星舰处等地已经戒严，让他们不要贸然闯入。
“他不是去找谢兹了吗？谢兹他到发情期了……”
车辆疾驰中，江跃与他对视片刻，脸色逐渐由愕然变为嫌恶：“顾瞻你能不能分个场合？”
顾瞻：“……”
老天作证，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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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瞻绝佳的开车技术下（江跃表示并不认同），紧追不舍的警车逐渐被抛开在了身后。顾瞻一手敲打着方向盘，得得瑟瑟地翘了尾巴：“怎么样？咱们已经把他们甩开了，马上就能到和029接头的地方……”
仿佛是为了专门打他的脸，在“了”字还没说出口、江跃动了动嘴唇准备勉为其难给个好评的时候，车中智能系统忽然发出了一声极其尖锐的爆破声，车子随之猛地偏移了方向，活生生在电子感应路面上划出两道白色曲线，速度之快甚至迸出了火星。
“你系安全带了吗？！”极速漂移中，顾瞻根本控制不住发疯的车辆，竟还有心思抽空给安全带刷存在感，用实力摘取交通安全部第一形象代言人桂冠。
“这车系统已经失控了！你是想和这车同生共死吗？”江跃搭在车门上的手立刻被顾瞻扯回来，后者怒道：“你到底有没有读过安全驾驶条例，高速行驶中跳车是……”
顾瞻戛然而止，江跃猛地睁大眼睛。车子就这样直直冲入了静谧的护城河中。
“——阿跃！”巨大的冲力和压迫下，江跃只听见了一句熟悉的吼声，随即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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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直直沉入水中，河水从没来得及关上的车窗哗哗涌进来，破碎的金属和玻璃劈头盖脸砸下。被破坏的安全气囊早已失去了作用，水中沉浮波动，冷冰冰的河水从河底争先恐后拥挤上来，往人鼻腔口腹中钻，逐渐有血在河水中洇开。
有点冷，江跃迷迷糊糊地想，这应该到冬天了吧？我床呢我被子呢？等等，我为什么在动？谁扒拉我？
“阿跃！阿跃！”
呼喊声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只水淋淋的顾瞻，正拖着他往岸边游。往日熬实验室仍旧有型有款的头发终于彻底宣告破灭，顾瞻抹了把脸，欣慰叹道：“没事，活着就行——你摸什么呢？”
江跃看着顾瞻的眼神有些空白，像是没反应过来这是谁一样。
被剧烈冲击和水压压迫的大脑有些空白，是以他也忽略了那只正扳过自己的头查看有无伤口的爪子，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U，U盘……林谦那个U盘。”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连颗能照明的星星也没有，苦了江跃只能凭手感去寻找U盘。
“……”顾瞻低头看着那只没有方向感地摸在自己胸膛上的手，由衷道，“阿跃，联盟不给你发敬业奖章真是太不道德了。”
“……”
夜风凉凉，在手掌心奇怪的触感前，江跃彻底清醒了过来。借着一点极其微弱的月光，看清眼前景象的他浑身僵了僵，一脸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顾瞻有些遗憾地看着那只手闪电般缩回去，戏谑笑道：“怎么样？摸到U盘了吗？”
U盘还好端端装在他外衣内袋，包括紧急塞进去的智能机——江跃终于摸到目标物体，松了口气。他随即一默，抬头正对上顾瞻满是戏谑笑意的眼睛，看起来明显还想追加一句“手感怎么样”。
——只不过他还是低估了顾瞻的脸皮厚度，只听顾瞻悠悠道：“阿跃，你这白占人便宜啊。古话说礼尚往来……”
江跃：“……”他百分百肯定接下来一句会是“礼尚往来，怎么也得让我摸回去吧。”
他抢在顾瞻说出口前环视了一下四周，道：“应该是有关部门查出了这辆车，远程破坏了控制系统，才会导致车辆失控。这里离星舰处不远，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我们抓紧离开。”
顾瞻轻而易举地识破了他的故作镇定——作为一个未来的好男友，当然要学会保护男朋友的自尊心，因此他配合点头：“那我们上去吧。”说罢朝江跃伸出手，想拉他一把。
江跃没搭理他，忽然道：“对了，你不是有驾照吗？驾校教过看控制系统故障吗？”
顾瞻：“……”果然江跃记仇不是说说的。大事不忘，小事也不含糊，是“今日事今日毕”的典范了。
损毁的车辆安安静静沉在河底，在凉飕飕的夜风中无声控诉着司机的暴行。
顾瞻云淡风轻地抹了把头发，道：“你都说了是有人破坏了车辆控制系统——再说你这个没驾照的人没资格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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