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404 NOT FOUND！
江跃维持着成年人最后的体面，一口回绝了顾瞻的提议，在身后遗憾的目光下独自走下楼梯。楼梯一阶一阶，他心里也跟着一上一下，随后酝酿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如果这是化学方程式就好了，总能配出平衡得最优解。然而事实上是，他与顾瞻之间从来不存在一个有解的等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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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以为江跃靠得住吗？”
轻缓的逼问声响起，沈童手脚冰凉地后退，面露恐惧之色。
身前，一高大身影一步步前移，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慢慢地抬起，一点点对准他的心脏。
那人含笑望向他：“沈先生以为自己能跑到哪里去？听话点，也许还能留下一命。”
沈童猛然把手中的刀子刺过去，却被那人轻松地反手制住。
“——救命啊！”
“砰！”
静音模式的智能机掉在地上，嗡嗡震动。通话页面不停地闪烁，那两字“菲菲”成为这昏暗房间里唯一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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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又一遍无人接听机械的语音拨报，罗菲皱着秀气的柳眉，迟疑再三，还是推开门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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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星政府二号大厦，谢兹面色沉静地听着各要员的汇报，这场会议进行的是联络员回星述职的部署工作。不多时，秘书匆匆赶来，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谢兹眉头略微皱起。
“各位。”谢兹环视一圈，沉声道，“我方才接到消息，北熊星联络员疑似叛变，已经失联超过五天了。”
暗星的联络员必须与暗星总部保持不低于三天一次的联络频率，以保证安全性，五天显然过长了。
他只说了结果，便有人诧异地脱口而出：“超过五天了，怎么现在才通知？”
一时一片寂静。
一人压低声音道：“北熊星……我记得那个联络员是周部长推荐的。”
身旁的同伴对他摇了摇头，意思不言而喻。
谢兹的目光望向正侃侃而谈的一中年人，那人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道：“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感到很痛心，但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的确已经‘叛变’，只是失去联络了而已，也许他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毕竟他是我们共同精心挑选出来的人才，我们不能这么草率地定性，而是应该相信他们的忠诚。”
——这会儿又变成共同挑选出来的，撇得还真是干净。在场诸人不约而同地想，也都默契地选择性耳聋。
“周部长说的有道理。”谢兹淡淡道，“不过安全起见，还是应该启用B计划，接待部署一应事项也应该重新布置。至于这个联络员，依照最新的推荐责任条例，周部长觉得该怎么办？”
“您的意思是要法办我这个‘推荐人’？”周函文微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中十字星的总联络官林谦是您一手提拔上来的吧，您对他的培养可比我用心多了，如果他触犯了什么法律，不知您又要担什么责任呢？”
这番话说的相当过分了，当然在某种程度上，这位周部长无限地接近了事实真相。
二十位部长中，周函文资历最老，相应的，野心也最大。谢兹布置多年，早有清除其势力之心，恰逢这天赐良机，岂有温吞退缩之理。
他从容不迫地笑了下，正欲开口，一阵灼热的感觉忽然从颈项后面开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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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大厦，谢兹办公室里，秘书关上门，彬彬有礼道：“抱歉，谢先生不在，您改天再来吧。”
“我有预约。谢先生吩咐我来的，他不在？”江跃一脸诧异地调出信息界面展示给谢兹的秘书，“您不是谢先生的心腹吗，怎么会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呢？”
——我当然知道！秘书憋着一口气，然而又不能对眼前这位发火。光是那个北熊星的联络员和谢兹的吩咐就足够他焦头烂额了，回一趟办公室拿东西，就又碰上这个麻烦。他递给门卫一个眼神，板起脸来道：“不好意思，谢先生有重要的会议要开……”
“是这样啊，他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我怕耽误事，就在这外面等好了。”江跃不咸不淡地添上一句，玩笑道，“大家都是同行，您不会怀疑我想窃取什么机密文件吧。我可不敢。”
秘书：“……”
江跃就坐在办公室附近的皮质沙发上，目送着秘书离开的身影，悠闲自在地翻阅起了智能机推送的新闻，顺带对几个有过几面之缘的工作人员微笑着点头示意，一举一动泰然自若像是回到老巢。
谢兹的办公室外人来人往，江跃坐在那里便显得格外突兀。当然，只要他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一直耗到下班时间，江跃终于有了动身的意思：“算了，我还是先回去吧，在这儿耗了半天了。”他冲门卫大叔歉意一笑：“辛苦您了。”
门卫抹了把汗，目送着江跃的身影渐行渐远，欣慰地点了点头：终于可以下班了。
他终于不辱使命，没有犯“不小心被迷昏/打晕/色诱/以各种理由被支走让外人趁虚而入”等门卫界排行榜前十的常犯错误，完美地守住了谢先生的办公室。
半小时后，一个身穿黑蓝色门卫制服的人顺着专用电梯重返原地。帽檐一拉，头一低，再多加两件厚衣服以显臃肿，年轻小伙子也可以变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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