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宋致宇能感受到的是来自易锦念的杀意,而当易锦念明确动了杀心时,那双看起来原本很漂亮的桃花眼会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白目尖笑。
他笑得很大声。
穿着沾血的黑色礼裙,及腰的披散的墨发在夜色下随着凛冽的夜风飞舞。他笑的肩带都掉了,露出被后那名为地狱的刺青的冰山一角,包含着一股被疯狂所逼至极致的美感。
白目笑够了:“易二爷这是下不了手?”
“还是恨不得杀了死也要和我死在一起的易家夫人?”
白目这个疯子无疑是真疯了,完全在撺掇易锦念动手,易锦念却是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枪,冰冷的瞳孔里映着无尽的夜幕,以及夜幕之下的挟持者以及被挟持者。
宋致宇在心底为自己所选择的人道了一声好。
杀了他。
必须要杀了他。
那个疯子不能被留下来,留下便是祸患,当年只是一次未斩草除根就硬生生造就出一个名为白目的组织,若是这一次把这个疯子放走了,恐怕难有这么轻易再杀他一次的机会。
至于那个所谓的夫人,也没有必要留下他,时不时就和白目搅合在一起的,又被爱着的家伙,就像现在一样,在未来的某一日也会成为他的弱点。
必须要杀了他。
宋致宇的内心掀起澎湃的浪潮,他觉得自己等不及要看这两人被子弹洞穿脑袋,让这疯子的性命连同其组织成为夜下的绝唱,要让易锦念成为真正的掌控这片区域的王者。
宋致宇像是面对的是某种加冕仪式。
他恭敬而又虔诚,他的目光像是能凝出激动的血来。
但易锦念迟迟没有扣下他想要的扳机。明明是面对许清俞都从未手软的人,但在此刻,却像是在不断地权衡自己的利益一样,那张俊美的脸似阴沉似水,他的动作却仿佛被定在这里,仍没有下一步行动。
必须要杀了那个疯子!
这有什么好去权衡的呢?这有什么好去商量的呢?和平,权利,财富,他们这些人所渴求的一切的一切都摆在了天平上,另一端只有一个易家夫人而已,还是一个三十岁的,会和白目纠缠在一起,给他一刀的男人,这样一道选择题有什么必要去选?
宋致宇不明白。
他完全不明白。
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易锦念似要将手中的枪放了,从未有过败绩的枭雄似要放弃眼前这块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肥肉。
易锦念似乎想放挟持者离开,以换取那个可憎的贱人的性命。
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
只差一步他所追随的人就能完全统治这片区域,只差一步易锦念就能握紧所有的东西,把那个疯子放走所留下的一定是无穷的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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