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世上再无东翎王安御清和那个逆贼方明珝,你,好自为之。”他道,随后轻喝一声,御马离去,一众禁卫军整齐列队围簇在他身后和两侧,随他一同离开。很快,四周便只剩了风吹林叶的簌簌声,唯有安御清一人怔怔地站在亭子里,尚有些不能回神。
子车沐宸这是放过他和方明珝了?
他用了一会儿才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随后便是劫后余生的莫大惊喜涌上心头,几乎要情不自禁地放声长吟。
“明珝,明珝!”安御清喃喃,立刻转身向昨晚的山洞方向跑去,他现在一颗心跳得激动,只想立刻回到方明珝身边。
山路不平,他急匆匆奔跑,趔趄了好几次险些摔倒也顾不得,可是来时心丧若死,并没有用心记路,如今看着四周树形山貌相似,跑着跑着,竟不太能找到回去的路了。
他正在焦急懊恼中,忽听山风中,传来方明珝急切呼唤他的声音。
“御清!御清!”
这声音凄厉至极,仿佛失了伴侣的孤狼的嘶吼。
安御清心中一悸,立刻大声回应:“我在这里!明珝!”
刚唤几声,耳边已传来疾如闪电的踏枝飞叶的声音,安御清心有所感,一转身,方明珝已经出现在身后一丈之处。
只见他鬓发松散,衣裳也只是随意套在身上,外裳正是自己的那件,望过来的眼睛通红,面上的脆弱惊惶犹未消散。
“明珝... ...”安御清鼻子一酸,颤声喊。
方明珝猛地扑过来将他紧紧抱在怀里,道:“我醒来你不见了,我感知到我们之间的术法联系断了,我害怕极了。御清,你为什么要丢下我走了,你怎么能丢下我走了!你对我总是这么狠心,你... ...”他咬牙,恨恨地在安御清肩上捶了几拳,又看着他胸口的血迹,颤抖着手想要检查伤势,却牵着安御清衣襟,怎么也动不了。
“这么多血……”方明珝声音低哑苦涩,隐约竟有些哽咽之意。
“不要紧的,只是皮外伤。”并不在意方才被勒疼的胳膊,落在肩上的拳头更是收了力气的并不疼痛,安御清伸手握住了方明珝的手,贪恋着他身上的气息和人间的温暖,眸光灼然。“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明珝,再也不会了!”
“从今以后,我一定牢牢看紧你,你休想再离开我一步!”再次相拥良久才分开,方明珝犹自不能平复心情,紧紧攥着安御清的手腕道。
安御清微笑,目光温柔地落在两人相牵的手上,道:“好。”
两人视线相汇,俱是看出彼此情意真切,刹那间,心意贯通。
从此以后,自是天高海阔永相随。
“子车沐宸放了你倒未必全然是因为旧情。”繁华的雍嘉城被抛在身后,小道上,安御清和方明珝共乘一骑,安御清靠在方明珝怀中,将之前亭子里的事情告诉给了他,颇为感慨。方明珝却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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