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桥也是意外——钟艳是知道他第一次带了女友在家等,反倒是跟着钟阳走了,什么意思?
宋桥拧了眉头:这对姐弟俩好久不见,有多少话等不及要说?
“不等了。”宋桥说。他走向潘昀昀,拦腰把她抱起,离开大宅子。
回去的路上,宋桥的沉默有些不寻常,末了,开口:“昀昀,宋家的关系也很复杂。我母亲今晚不是针对你,你不要有别的想法。”
王子在担心灰姑娘自卑、纠结、委屈。
潘昀昀在忙着折腾自己,她在车子放倒的后排座椅上翻来翻去,怎么待都不舒服。潘昀昀闷咳着,“别拿你母上大人的事情烦我了,我好难受。”
她忽然一阵猛咳,像个肺气肿的老太太,几乎把自己憋死。
宋桥急了,一边帮她顺气,一边让车去医院。
潘昀昀捶胸顿足地快把肺咳穿了,才好不容易顺了,撅出一脸的眼泪。她歇在宋桥的腿上,“死我也不回医院,我的胸这些天一点儿尊严都没有!”
她的哀怨攒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看肺的胸外科的医生都是男的?看肋骨的骨科医生也都是男的?为什么余晟还要掺和进来给她看看内脏?为什么她受伤的是胸部?
几个科的主任医生要看她,主治医生要看她,管床医生要看她,实习生也想看她,还不算会诊的其他科男医生……
每天多少遍的换药、检查都像展览。
潘昀昀在不熟的男人面前脱上衣都有经验了:干脆连套头衫都不穿了,穿带拉链的上衣,一把扯开,随便你看哪儿——这还像个大姑娘吗?!
好不容易出院了,她病完全好了,再不要回去。
前排的老郑没憋住,笑了一下,幸亏捂嘴捂得快。
潘昀昀眼尖,不干了,“哥!你是不是我哥?你笑啥?啊?笑啥?”
宋桥吩咐着不知道到底该去哪儿的司机,“医院,回医院!”
潘昀昀瞪眼。她在下方,只能看到宋桥的下巴,“我不去!早上刚从医院出来,能有什么事儿?”
老郑在用无线电通知随行车,“去医院!”
“我不去不去……”潘昀昀垂死挣扎。
宋桥:“好,好,不去医院——司机,快点,医院……”
潘昀昀急火了——怎么她说话不算数的?她必须强烈抗议,“咳咳咳咳……”
在医院又是一通折腾,潘昀昀的胸部再次被看光。医生说没事儿,好好休养。深夜才回家,潘昀昀累了,伏在宋桥的腿上睡了,终于消停了。
车里车外都是静谧的黑,车子行驶的声音衬着夜色。
宋桥摩挲着怀里的人,像轻抚一只浅睡的小猫。他的唇角还提着浅浅的笑,来自指间女人奇妙的触感。
但宋桥墨黑的眸子被薄冰封了似的清冷,已经在准备抵御寒冷了:今晚,钟艳、钟阳这一出戏很有意思。
钟艳不是二百五的钟阳,甩脸子、你猜我为什么不高兴——这种低级的招式、最明显的得罪,不是钟夫人的风格。
这对姐弟,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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