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进了房间,听脚步声是宋桥。
潘昀昀闭了眼。
他在她对面躺下来,大概是看了她很久,轻轻吻她的手指,靠近些,就再没动静,像是睡了。潘昀昀迷迷糊糊地就又睡了。
再醒,是宋桥在拨弄她的头发,一睁眼,阳光灿烂。
“你父亲在医院。”宋桥说。
潘昀昀在光里,看着他,觉得自己幻听了。宋桥静静地看着他,那么安稳的表情,她一定是幻听了。
宋桥小心翼翼,又说:“昀昀,我送你去医院,你父亲不好了。”
潘昀昀回头,被窗外的光刺伤了眼。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梦还没醒:那场倾城冷雨,怎么就变成大太阳了?
潘十七是超级胆小的人,这两天是被潘家人盯紧跑不了,不然他早就跑没影儿了。和年轻时逃债不同,人老惜子,潘十七学会惦记孩子了:幸亏昀昀没被困在这里,不然女孩子不知要吃多大的亏。
潘十七还是太乐观了,觉得都是潘家人,自家人能把自家人怎么着?
谁知道大雨夜的,他又被抓去了潘掌门家。路上就被浇了个湿透,潘十七冻得直哆嗦,他多少年来颐养富贵,很久没这么遭罪了。
潘十七就跟七爷爷服软认 ,“真没我什么事儿啊,祖产里也没有我一分钱了,我从来不掺和你们的事儿啊。”
但七爷爷这种不掌实权的老骨头,也就是个“辈分高”,不在二世祖这种泼皮的眼里。今天反了的不是别人,是潘掌门家的传人——二世祖。二世祖都敢揪着他亲爹算账。“厂子里有我的股份!破产,你说破产就破产?我的钱呢?把我的钱先给我,你们想破就破去!”
潘掌门一世风雅清俊,也气得抡棍子要打儿子。二世祖不让打,亲爹俩就撕扯起来了,场面十分难看。
潘十七就看热闹,他奇怪的是,潘义怎么和他一样也只是看热闹?潘义是潘掌门的谋士啊,居然不帮潘掌门?
各门各户的人都撕破了脸,其实都和二世祖一个心思:家业要倒,抢钱要趁早,这个时候就别客气了,谁抢了算谁的。当然还要骂,骂来骂去最后统一了——骂潘昀昀、潘十七。不是这父女俩,潘家倒不了。
后来不知谁忽然吼了一句:“就没人管潘昀昀的?能让她一个狗屁权力都没有的女人,就把拍卖的大事办了?”
瞬间就静了,又有人小声嘀咕,却是谁都能听清楚,“拍卖会不是潘玥去的嘛,大小姐那么漂亮,还上报了的……”
回过味儿来的人越来越多。这回都集中向了潘掌门:到底是谁让潘昀昀这么做的?这份祖业是谁弄到这个地步?破产拍卖,能分到几个钱?怎么分?凭什么你要拿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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