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轻歌守在她身边照顾她,最后没有办法只好送她去医院输液,等到终于退烧,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她也终于有了吃东西的胃口。
虞小婵恍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康珈、绑架、坠崖、高烧都是梦里才会出现的生僻词,直到季菏泽突然来到客栈,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些都不是梦,她才终于醒悟,选择不再自欺欺人。
季菏泽只带了一个行李箱,刚下飞机就被林将息接回了客栈。
虞小婵看到他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有些意外,有些惊喜,然后迅速领悟了他突然造访的来意。徐轻歌和林将息一定商量了很久,实在没有办法才搬出了季菏泽这个救兵。
真相总是令人望而生畏,可至少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做揭穿真相的“坏人”。
她病了一个星期,无精打采,蓬头垢面,等她拢好头发,换了干净衣服坐在季菏泽面前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壶沏好的热茶。
后来,她再没哭过,眼泪好像都在事发当天的那一晚流尽了。
她故意穿了高领衫和牛仔裤,但裸露在外的手腕还是能看到勒伤的痕迹,季菏泽的视线久久落在她瘦削的脸上,她比离开常水时瘦了太多。
他们面对面坐下,她不问他为什么来,他也没有贸然提邵颍川失踪的事。
直到她苦笑一声,洒脱开口:“是他们找你来的?”
季菏泽诚实答应:“嗯,而且我也想来看看你。”
虞小婵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身体都要陷进去,看起来很慵懒,神情却仿佛心如死灰,她说:“你们想告诉我什么就直说吧。那天晚上我就在现场,发生了什么我都知道,我听到了枪声和落水声。”
她的声音很轻,说到最后甚至有些不想继续,她也怕季菏泽带来坏消息,可是就算消息再坏,她总要面对。
季菏泽沉吟半晌,放下手里的温水杯,俯身打开了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只漆皮黑盒子,放在茶几上,推到她面前:“这些是崇阳从业以来获得的所有奖章,一直由我保管,以后就交给你了。”
虞小婵愣怔了一瞬,心怀忐忑地打开了它,最先进入视线的却是一张身份证。
是真正的身份证,姓名栏写着“李崇阳”这个名字,证件照上还是青涩的少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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