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季菏泽在楼下等,自己上去。
这么晚突然回家,爸妈已经睡了。虞爸被深更半夜的开门声吵醒,睡眼惺忪地出来查看,看见女儿有些意外:“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虞小婵故作镇定:“明天一早飞,回家拿点东西。”
“什么东西这么急,你妈觉轻,醒了就睡不着,你动静小点。”虞爸说着拐进了洗手间。
抽水马桶的冲水声在夜里格外清晰,虞小婵从卧室出来看到爸爸还坐在客厅里。
“爸,您回去睡吧,我这就走了。”
“嗯。”虞爸囫囵应着,伸手拿手边的热水壶,“我喝口水就睡了。”又抬头问,“听说警方调到监控图像了?”
她没跟父母提过案件后续,但听父亲的口吻,显然他已经知道了。
她只好承认。
虞爸无奈叹气:“你这孩子,什么也不跟我们讲。”
虞小婵心里不是滋味,张嘴想说点什么,父亲已经起身回卧室了。
客厅空空荡荡,挂钟滴滴答答,玄关顶部的灯光分外炫目,照得爸爸后脑勺的白发令人心酸。她有一瞬的犹疑,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喊了一声“爸爸”。
男人被叫住,脸上满是疑惑,松开握在卧室门把上的手,静静等女儿的下文。
虞小婵觉得鼻尖酸涩,狠了狠心,说:“您和妈妈保重,我走了。”
季菏泽送虞小婵去美术馆的路上全程黑脸。
虞小婵下车时,他一改往日的绅士作风,由她吃力地把行李从后备厢搬下来,自己连车都没下。
知道他在气头上,虞小婵也懒得和他计较,拿上行李,径直走向了美术馆。
看她越走越远的背影,季菏泽心里一阵失落。
他在车里坐了良久,直到纷扬的雪花落下。
已经是12月了,常水才迎来今冬的第一场雪。
他在车里抽完一支烟,看向美术馆的门口,却迟迟不见有人出来,终于死心,放弃了继续等她的打算,开车离开了安静的艺术园区。
路上雪花簌簌,深夜电台正播放粤语老情歌:“难怪曾说出不能成为知己的/怎么可能相恋/这晚我认真听见/而我和你已经能成为知己/终可不可能相恋/我却怕未可以预见……”
他曾经不甘心和她只做朋友,如今却也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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