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久顺着声音走过去,就听见季东楠一副心情大好的语气:“你果然来了,既然这样,我就原谅你了!”
鹿久听得一头雾水:“原谅我什么?”
“这么快就忘了?那天晚上在广场,你当着我那么多兄弟的面子让我下不来台。”
原来是那件事。
鹿久哭笑不得:“你还是继续记着好了。”
“不不不,我可是个很明事理的人。”季东楠难得一本正经,“孤独久了,生活里多出一个人都觉得是侵犯。你不是故意不给我面子,你是害怕欠我人情,我懂。所以我原谅你。”
—孤独久了,就连生活里多出一个人都觉得是侵犯。
鹿久一愣,将这句话咀嚼一番,心中泛起莫名的滋味。
他说得对。
这个人,竟然一语道出她这几年的全部心境。
鹿久眨眨眼,强行按捺住内心莫名汹涌起来的情绪,问:“要交多少钱?”
像是看出了她有什么变化,季东楠这货居然还在继续:“这么关心我啊?莫非我在你眼里,和其他人不一样?”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睡警局。”
鹿久摸着盲杖作势要走,季东楠立刻闭嘴,连连保证再不多话,她这才语气生硬地转移话题:“你犯了什么事?”
季东楠撇撇嘴:“打架。”
他对打架的事情说得含含糊糊,把责任都赖给别人,显得他自己多么无辜多么良善。
鹿久撇撇嘴,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装什么!
在办理手续的过程中,季东楠突然问她昨晚去哪儿了。
鹿久心里一惊,抿着唇不说话,好在季东楠也算是察言观色,没再追问。
交了保证金,又和季东楠一起聆听了一番教导,他们终于出了警局。
夜已经很深了,今晚月色明亮,月光下的鹿久打了个哈欠。
季东楠走在她身侧,走两步就瞄一下她,听着她的盲杖嗒嗒嗒地敲击着地面,生怕她踏错摔倒。
鹿久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五官清秀的脸上永远都是一副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她让自己从活生生一个动态图变成静态图,会呼吸的静态图。
季东楠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今天谢谢了,回去我就把保证金还你。”
“当然。但是下次不要找我了,谢谢。”
这略带苍白的樱桃唇里吐出的永远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话语,对于这个,季东楠已经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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