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被子从脸上拽下来一点儿,露出眼睛,问:“几点了?”
郑雅靠在门口说:“晚上七点了,时雨,你都不饿吗?”
胃里空得难受,她摸了摸越发分明的马甲线,终于爬起来换衣服。
崔时雨不吃刺身,也不喜欢吃面,郑雅就带她去吃寿喜烧。
店面不是很大,正在饭点,居然没人排队等位。
崔时雨脱了鞋,赤脚走上榻榻米,猛地站住,下意识地要回头找郑雅,却见郑雅没有跟进来,只是朝她打了个手势,然后退了出去。
门口的风铃“叮当”响了一阵,安静下来。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坐在矮桌后的男人,不知该向前还是向后。
好在他没给她思考的时间,若无其事地招了招手,就像本来他们就约好要在这里吃饭一样。
“站在那儿干吗?过来坐。”
她只踌躇了两秒,走过去,盘膝坐到对面。
香气扑鼻而来,他把搅拌好的蛋液递给她,说:“锅热得刚好。”他夹了牛肉放上酱油锅,很快,酱油将牛肉裹上鲜亮的颜色。
聂廷昀把肉夹给她,说:“尝尝。”
她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半天才拿起筷子。
现在不用控制体重,也不需要进行兴奋剂检测,外面的肉可以随便吃。她感觉自己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饱一顿饭,牛肉在酱油锅里烤熟了,蘸上鸡蛋液,入口甜到舌根发软。
她在对方若有若无的注视下吃光两人份的肉,才抬头问:“你不吃吗?”
他笑了一下:“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胃口这么大?”
崔时雨低头,咬着吸管喝杯子里的饮料。
可尔必思带着气,她满足地眯起眼睛,模样有点儿像小孩子。
聂廷昀垂下眼,接着烤肉,烤到一半听到她咳嗽,整个人忽然僵住,迅速起身,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来平喘药,大步跨到她身侧,正要给她吸,却见她连连摆手。
“没事没事,就呛了一下,太久没喝碳酸饮料了。”
聂廷昀把平喘药搁在她嘴边没动,盯着她咳嗽完,才慢慢地放下手,额上出了一层冷汗。
他还保持着单膝跪在她旁边的姿势没动,视线紧紧地落在她脸上。
她呼吸平复,朝他望过来。
四目相对,她忽然道:“你现在的姿势……像求婚。”
他的眼神一下子深邃起来,忍了又忍,终于抬手落在她颊侧,很温柔地摩挲,拇指轻轻地按在她下巴的沟上,语气同样一本正经:“要真是求婚呢?”
她眨眨眼,很乖地闭上嘴,沉默了。
聂廷昀低下头,眼眶蓦地发烫。
他想起几个月前,她以为他的亲昵是在暗示关于第二个条件的交易,他压着恼火故意反问她:“如果是呢?”她只是平和又温软地说:“我答应的。”
细想想,她鲜少对他说“不”,仅有的那几次也是他逼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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