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赖以为生的那身柔道服,早在她明白之前,就已失去了作用。
来自电视的光线将客厅映得忽明忽暗。
聂廷昀坐在沙发上,看之前被她关掉的没来得及看完的那场比赛。
她赢了,满眼含泪地欢呼一本。
他沉默地坐着,喉头生疼。
手机在矮几上放着,他却怕在此刻收到任何消息。
他起身,在房间里如困兽般徘徊,随着夜色一点点降临,濒临绝望。
忽地,迟缓的脚步停在冰箱前。
冰箱上贴着一张便笺,粉红色的纸张,上面用圆体英文写着“生日快乐”,没有署名。
聂廷昀的手指停在那张薄薄的,承载着简短而真挚的祝福的纸上,僵住了。
三天前,监控里,她躲在死角里两个小时没露面,是在干什么?
他的手近乎颤抖地拉开冰箱门。
原本只有饮料和水的冷藏室被清空了中间,留出一大块地方,放置着纸盒。
那个纸盒的模样并不特别,甚至太过普通,让人看一眼就能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伸手,像是要将它拿出来,却在冰凉的冷气里顿住,而后决然关上冰箱门。
他想起七月二十二日那天。
七月二十二日,他拿到长长的病历,让文森拨了个电话诓她回来,在中寰等她。
她回来了,腿脚不是很利索的样子,整个人也瘦得厉害。
那都是些什么伤来着?肩袖韧带撕裂,脚趾错位,反关节韧带拉伤……
他满肚子质问,又都变成了心疼和愠怒。
她那么乖,累到筋疲力尽还要为他按摩,却不知道他满心怒火,因为她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而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或许还在找一个时机开口,提前祝他生日快乐,然后等着他什么时候打开冰箱,发现她前一天准备的惊喜。
可他呢?他冷冷地评价她:你没有顶级选手的天赋。
他指责她的生活只有爱他这件事干得不错,其他都是垃圾。
他高高在上地嘲弄她的付出,说她陪睡不够,还要倒贴一个亿。
这和辱骂她下贱无异。
他干脆忘记,她之所以在百忙中强撑着赶回来,不过是因为文森的一句“他不太舒服”。
他倚着冰箱,一点点地滑坐在地,抬手盖住滚烫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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