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丫头,却对他的痛苦无知无觉。
“你和人有婚约的时候,和我在一起。你不喜欢我打柔道,我就不能打。你喜欢我在你身边,乖乖的,所以你总是让我听话,也不关心我是怎么想的。我有时候觉得我是你的宠物,可是我连质疑的立场都没有,因为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不能一面爱着你,一面变成个一无所长的废人。我更不能一面爱着你,一面清楚地知道你永远不会爱我。”
她很小声地抱怨:“太疼了,聂廷昀,疼得我连靠近你都觉得是受酷刑。”
每一秒都溺在绝望里的滋味,他怎么会懂。
聂廷昀毫无反应地听着,过了一会儿才问:“那现在呢?我们又算什么?”
她困惑地歪头想了想,说:“你有未婚妻,不是吗?是什么都行。”
是情人还是什么……她已经无所谓了。
“你什么时候觉得可以了,我就搬出去,然后……你可以说你的第三个条件。”她近乎孩童的天真化成利剑,将他整个穿透,血肉模糊,却还不自知地继续说下去,“你总要结婚的,我们这个样子,庄小姐会难过。”
她说完,等了片刻,聂廷昀始终一动不动。
他想问,除了你,我还能和谁结婚?
他又想说,未婚妻都是你自己一个人想出来的,根本没那回事,你想了这么多,为什么在我面前一个字都不提?
他又想到几年前他从阪城离开她那天,她眼里逆来顺受的卑微,那一刻,他永远忘不了。
接着,铺天盖地的失望把他淹没了。
原来他曾经的努力全部喂了狗,原来她还是那个连爱都不敢期待的约拿,遇到事情只知道逃跑,妄自菲薄长在骨子里……
原来,什么都没变。
死寂让人发慌,空气静得太过,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哈。”面前的男人终于发出一声冷笑。
她抿紧干燥的唇,有点儿不安。
他哑然低下头,喃喃道:“我不爱你。”
崔时雨哽住喉咙,觉得他重复这句话的模样让人难过。她费力地按了一下很痛的心口,笑起来,还好心地安慰他:“也不能说不爱。
“你可能爱过我的爱情吧。”
她没有自我的、顺从如附属物的、不带任何目和矫饰的、全心全意而不求回报的爱情。
除了这个,她也没有别的了。
而聂廷昀被爱的资本是他自身。
在他面前,她有天然的劣势,这段关系从根本上就注定了不会对等。
聂廷昀神色复杂地望着她,半晌才点点头,像是纯粹地表示知道了。
他说:“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她怔了一下,他这句话没带语气,所以她很难判断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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