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稀罕事。
郑雅回过神,听到聂廷昀说:“她发烧了。”
她紧张起来,说:“时雨烧了好多天了,康姐说今天晚上再烧就得去医院。”
聂廷昀闻言没说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问:“烧了好几天,怎么今天才想起来去医院?”
话音才落,他就想起伍公山上的那场暴雪,意识到崔时雨现在的这场病多半和他脱不了干系。
聂廷昀虚虚地握了下拳头,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郑雅只当他是在问责,嗫嚅道:“之前是低烧,时雨又坚持不去医院打吊针。”
小丫头怕打针。
聂廷昀垂眸静了几秒,说:“我问问看。”
崔时雨被叫醒时,浑身冷得发抖,看见聂廷昀坐在床边,下意识地伸手要抱着他,忘了今时早已不是往日,也忘了眼前的人早已不是几年前的聂廷昀。
恍惚是在华尔道夫的每个清晨,他叫她起来,威胁着:崔时雨,再不起来就赶不上晨训了。她便半梦半醒地坐起身,摸到床边的人,无意识地抱着。等清醒过来,她又感到难堪,松了手要逃走。他便将她紧紧地搂住,压回去吻遍通红的颈侧。
聂廷昀接住这个猝不及防的投怀送抱,浑身僵硬了几秒才放松下来,轻声开口哄劝:“起来穿衣服,带你去医院。”
她摇头,额发一下下地擦着他小臂,说道:“不去。”
“不给你打针,只是去看看。”
她一身冷汗,还强撑着轻声道:“你骗我。”
聂廷昀半天没说出话来,看她这副样子,颇有点儿手足无措,干脆保持着搂着人的姿势,抬头朝郑雅说:“把手机递给我。”
郑雅一直侧着身和自己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冷不防被叫到,没反应过来。
聂廷昀说:“在我大衣口袋里,手机。”
聂廷昀抽出一只手来,打了个电话让私人医生直接过来,然后把手机递回去,重新抱住崔时雨,和她一块儿躺回去了。他将被子小心地掖好,在小丫头汗津津的额头上吻了吻。
崔时雨难受地说:“冷。”
他将嘴唇贴在她的眉上,把人抱紧了一点儿,将她置于暖烘烘的怀抱里,才说:“我抱着你,不冷了。乖。”
都不用他开口,郑雅早就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
崔时雨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侧躺着,后头暖烘烘的胸口贴着脊背,长手搭上来,扣住她的手腕,似乎把她固定住了。
她定睛一瞧,才发现手背上扎着针,吊瓶挂在床边。
热度不知什么时候退下去了,浑身只是黏糊糊的,她嗓子干得难受,忍了忍,还是咳出声音来。
一开始是闷着的,后来幅度越来越大,牵动整个身体。身后那人的手绕到她胸口,帮她顺着气,声音沙哑地贴着她的耳朵问:“喝水?”
没等她回答,他又下床出去拿了热水过来。
崔时雨坐起身,正想把针拔了,哪知他推门进来被抓了个正着,讪讪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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