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情之一物
“传仙医！”墨渊大喝。
仙医很快前来，但谁都知被太阿剑洞穿心房的人唯有一死，哪怕上仙也不例外。
凌舜紧握住白凤九的手，喃喃说道，“母后……儿臣…无法尽孝了……若有来世，儿臣依旧愿当母后的儿臣
“舜儿…”白凤九泣不成声。
凌舜抬手，想拭去她脸上的泪。然而还没触及那眼泪，手就已重重垂落。
如血的霞光中，流光般的仙灵从他胸前的伤口涌出，飘浮于空，如万千星辰。
白凤九伸手去抓，却只触到虚无。
无数仙灵顺着高台，坠入云海，消失在如血的残阳之下。
流光散尽的最后一秒，白凤九擦去脸上的泪，怔怔笑出声∶“舜儿，我的舜儿…”
一切都没了，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哀莫大于心死，心已死，又有何哀？
她看了一眼尸横遍野的战场，捡起地上那沾了血的太阿剑，引颈刎去。
“帝后———！”
那离得最近的仙医率先回过神，大惊失色。
白凤九合上双眼，太阿剑的寒意划破皮肉的那一瞬，她后颈突然一痛，失去了所有知觉。
醒来时，竟仍好端端躺在九霄殿的云榻上。
殿中十分安静，硕大的东海明珠散发出柔柔的光华，将四周映照得如梦似幻。
没有血腥，没有杀戮，没有死亡
一觉醒来，仿佛天门外的厮杀从未发生过。
难道只是梦一场？
又或者，自己已死，这不过是死后的片刻虚妄？
白凤九诧异起身，见墨渊正推门而入。
对上那双至冷至深的眸子，白凤九这才悚然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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