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引为程了平生之耻,从来没和人讲过,也许是今晚丢的脸够多了,她反倒不介意了。
“最后是徐迟把我接下去的。”
徐迟比她高两届,她上初一的时候,徐迟已经上初三了。
因为徐爷爷的话,程了和徐迟没少被甜水巷的小孩儿笑话,两人一见面就掐得厉害。
十三岁的程了觉得太丢脸了,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她越憋着不想哭,越忍不住哭,最后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我还记得徐迟那天的样子。学校规定周一要穿制服。制服你知道吗?黑色的,前襟上有一排金色的扣子,有点儿像韩式的校服。别看现在徐迟一副精英男的样子,念书的时候是个十足的问题少年,衣扣也没扣,敞着怀,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衬衫。他递过手来,脸上是小痞子一样的笑。
“我故意避开了他的手,跳下来的时候砸到了他身上。他叫得简直惊天动地……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把我推到一边呢,没想到他坐起来,很紧张地问我‘你摔到了没’。”
你摔到了没?
正是这一句话,引出了程了的十年相思。
第九章
回到家,迎接程了的是奶奶的一笤帚疙瘩:“你这死妮子,谈了朋友怎么不跟奶奶讲嘞?还是房后头你赵奶奶给我看报纸我才知道。”
奶奶说的报纸,是她与盛景初的那个拥抱。
拍照的人根本没给她正脸,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但邻居们把她从小看到大,怎么会看不出来是她,再联想到两个月前的传闻,越发坐实了恋情。
程诺放了学第一件事就是找程了确认:“二姐,你真跟盛景初好上了?”
程了懒得理他:“以前的新闻你没看过?”
程诺挠挠头:“我这不是没信吗?谁知道盛景初的眼皮真的让糨糊给糊住了。”
这话说得实在不顺耳,程了决定继续拿他当空气。
程诺赖上来,笑嘻嘻地说:“姐,你说我现在学围棋晚不晚?我抓周的时候不还抓着一个棋子吗?这是不是意味着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在走弯路,真正能成就人生的只有围棋?姐,你能让姐夫教我吗?”
程了拍了拍程诺的脑门儿,深深叹了口气:“程诺啊,姐姐告诉你,人生呢,不能够没有理想,但是也不能妄想啊!你重新投胎一次估计还能有点儿指望。”
她顺道捏了捏他的包子脸:“还有,你抓周的时候抓的是跳棋好吗!”
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程了不免有些患得患失,她也知道自己过于优柔寡断了,否则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了十年。
程意很不屑:“你是眼睛不好还是脑子不好,还是眼睛、脑子都不好?我以为从徐迟家离开的那天,你就悄悄和盛景初好上了呢。”
程意劝人的时候总喜欢另辟蹊径:“再者说,这大庭广众的,你也不能白被他抱了是不是?抓住他,赖上他,攻略他!”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