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程了还以为是为了和自己划清界限,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忽然感受到“朋友”这两个字的弥足珍贵。
她用力按了按心脏的位置,心头滚过一股热流,是自豪。
在路上,盛景初发来微信:
“你在哪里?”
程了回他:
“回家的路上,有事要找我吗?”
程了想了想,八成是“被分手”的事,赶紧跟他道歉:
“我跟我同学瞎说的,对不起,我以后一定谨言慎行,绝不拖你后腿。”
考虑到语气可能不够诚挚,她又添了几个跪地求饶的动漫表情。
他回过来:
“我准备送你回去的。”
居然不是追问分手的事!程了暗暗松了口气,高兴地将手机捂在胸口上。
他又回过来:
“你的右手食指上,为什么有道疤痕?”
他怎么知道自己右手有伤的?程了想了一下才明白,一定是刚才做节目的时候,他记住了自己的指纹。
想到要打的字比较多,程了干脆回了语音:
“小学的时候参加运动会要准备花束,老师让我们自己用皱纹纸缠在树枝上,我给树枝削皮的时候,不小心被小刀划的。当时流了好多血,我还以为自己会失血过多死掉呢,还交代了我同桌好些遗言,把我最珍爱的36色水彩笔留给她了,谁想到没死成,放学了还活蹦乱跳的。”
程了是左撇子,左手用刀,所以伤在右手。
盛景初听这段语音的时候正坐在车里,小齐在前面开车,他不喜欢用耳机,声音是外放的。小齐听着乐了起来:“这程了的内心戏还真多。”
盛景初默默回了她一句:
“疼吗?”
“疼是疼,最麻烦的是后续,我同桌坚持要履行‘遗嘱’。”
他靠在椅背上,高强度的记忆十分消耗体力,可是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程了的那枚指纹,中心圆圆的,老人说这叫“斗”。
他按了按微微发胀的额角,问小齐:“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吗?”
按说程了在秀时代实习也已经满了三个月,但是上面迟迟不提转正的事情。程了向人事打听了好几回,人事一直推说在办,让她耐心等等,再耐心等等。
给曹熹和拍摄的素材十分丰富,程了连续熬了几个通宵,剪成了一个片子,踌躇满志地交到了组长那里,结果到下班时间了,也没收到组长的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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