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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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眸子始终如千万片细碎的刀锋,锋利地割向段予秋的面孔,段予秋没有回应,只是微微蹙眉。

他的眼帘微微垂下,像是默许了段予清对自己的审视。

“慕流光在哪里?”

段予秋神色虽然淡然,但他并不是不会察言观色的人,何况眼前之人还是与他同生共死那么多年的至

苯。

他了解对方的性格,如同了解每一个难缠的敌人,此时却直接说出了那个名字,显然是没有应对眼前之人暴怒的觉悟。

第九十三章恨意绵绵

虽然心底明知道眼前这人为何而来,但摹地听到那个名字,却还是让段予清冷笑了声,眸子死死盯着眼前掩在树影下的男人,唇角紧紧抿起。

段予秋的神色淡然,仍然是他记忆中那个令人厌烦的模样,段予清冷笑时眼睛微微眯起,眸色如墨,一时瞧不透他心中所想:“慕流光?我不知道你在说谁。死在我手上的人并不少,或许他也是其中之一吧。”

微风吹来,树叶飒飒作响,朦胧的月光透过叶子的缝隙铺洒下来,映在段予秋面无表情的脸上,像是江面上粼粼的波光。远处是齐王府仆从惊慌奔走救火的声音,藏书阁火势渐小,但火光仍盛,段予清就这么默默看着眼前人的面容一半映在跳跃的火光中,一半映在黑暗里。

但饶是他面上保持风轻云淡的表情,段予清还是抓住了他眸光中一闪而过的惊慌神色。他心头一沉,嘴角泛起难掩的苦涩,原来不管是他们曾经有过多少欢快的亲情时光,到头来都敌不过一个半路闯进来的无名男人。

更何况现在他们二人,已然反目了。

段予秋没有理会段予清的神色变换,他只是抿唇,在衣袖中无声无息地握拳,冷眼瞧着眼前这个多年未见的兄弟:“你杀了他?”

"哎呀呀,皇兄,你这是紧张了吗?"

段予清故作惊讶地抬手掩唇,眸光潋滟,瞧见兄长失态的模样反而愈加开怀,他垂眸一笑,并不想回答段予秋的问题,段予秋越是着急,他就越是要答非所问。

他将眼神瞥到一边去,默默瞧着远处那在火中陨落大半的藏书阁,说不清楚心头是痛还是恨:"那是你放的火么?这么多年不见,我们兄弟感情竟然已经寡淡到这种地步,到我府上来竟还没有为客的自觉,烧了我心爱的宝贝还不算,现在更要到我面前来讨人,虽说你是我兄长,可未免也太失礼了些。"

段予秋眸色阴冷,知道段予清这是在自己面前故做姿态,他袖子微动,手掌悄无声息地摸到腰间剑柄上,微微攥紧,却没有其他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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