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翘起二郎腿,颇为惬意地哼起了歌。他所借载的似乎是个小型运输一听慕流光那么自在,忍不住一笑,朗声道:“这位公子,心里这么
“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
车夫扶了扶车前悬挂的油灯笼,笑道:“咱们这风餐露宿、披星戴月地活了这么久,还真第一次瞧见有人在夜里赶路还这么高兴呢。”
慕流光一愣,注意到他话语中某个字眼的独特之处,忍不住问道:“大哥,听你这意思,你们都是大晚上运输东西的么?”
“是呀!”车夫一扬马鞭,“咱们做的买卖,乃是见不得光的,若真是在白天运输啊,被官府的人看到,怕是要掉脑袋咯!”
话音一落,几个驾车的车夫便都高声笑起来,爽朗至极,慕流光知道他们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也是微微一勾唇,没有放在心上。
“公子你呢?这么晚了又要出城,可是有什么急事?要往哪去?”
慕流光一愣,他原本只想着出南州城,离段予秋越远越好,但是要问他一个具体的目的地,他倒真一时想不出。慕流光沉吟了会儿,问道:“我还不知道去哪,你们呢?”
“我们要到中洲去,那边最近热闹得紧呢,过去必然有大买卖做!”车夫吆暍了声,继续道,“听说中洲的大宇寺,最近请来了个得道高僧,说得玄乎得很,什么能看透凡人的前世今生,你说奇怪不奇怪?我们也准备去看看!”
还好还好,既然初一和初五都在,那自己也能放心了。慕流光没有点灯,抹黑背起包袱,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他四下瞧了瞧没人,这才脚尖在石墙凸起上一踩,轻飘飘地翻出墙去,悄悄地跑远,一会儿便消失在茫茫暮色中。
整个南州都是段予秋的势力所在,慕流光有心要躲他,想往城外走,于是故意挑了个离城门最近的方向,一路狂奔。
已是戌时,暮鼓声音悠远长长,慕流光跟着最后一批马车出了门,回头瞧见沉重的城门关闭,将暮色彻底扣住,又依稀听见落了锁,这才松了口气。
他花了二两银子买了运货车上的一个卧铺,虽然可睡的面积不小,但车轱辘太硬,行在路上的声音极吵,晃动的幅度也大,震得他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时竟也睡不着。
不仅如此,被初夏的凉风吹了吹,原本混沌的脑子也变得清明了些,他躺在干草堆上愣愣瞧着夜幕中的星星,竟脑袋空空。
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明亮晴朗的夜空了......
现代的科技虽然发达,给人的生活带来不容拒绝的便利,但同时也在透支着地球的生命。那个时代的人,想淌一条清澈的小河,看最自然的景,都成了不敢启齿的奢侈幻想,更别说像他现在这样,躺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数星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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