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见家长(下)
入夜,气温微凉。
缓弧形的机场航站楼灯火通明,广播声里客服提醒登机的甜美声音响过之后,乘客就开始有条不紊地排着队检票了。
登机之后,苏知玺戴着口罩坐进内侧,柏溪将毯子拿下来,然后拉上了位置四周的小帘子,隔出了一个安静密闭的空间。
指尖勾着口罩的带子,苏知玺刚刚摘下来,柏溪就凑上来噙着他的嘴巴亲了一口,“要不要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不用。”
苏知玺低头抽了本书出来,摊开放到两人座椅之间贴着的扶手上,“教我说德语吧,一点简单的,让我可以跟你妈妈沟通。”
柏溪翻了翻,看见他书签放置的地方还做了一点小标注,写了发音和意思,“下午你看了那么久,就是在学德语?”
苏知玺没否认,“恶补一下,怕到时候见了面语言不通。”
瑞士的常用语言有法语、意大利语、德语和罗曼什语,前两种苏知玺之前为了拍戏的都学过,基本的对话不成问题。
剩下的德语和罗曼什语,论使用占比还是德语比较重,所以他盲猜柏溪母亲应该是说德语的,如果猜错了,那就认命吧。
柏溪往前翻了两页,看清楚上边密密麻麻的笔记之后,唇角忽然卷了一下,喊他:“苏知玺。”
“嗯?”
苏知玺刚刚扬起眼眸,柏溪就张开食指和拇指,卡着他的两边脸颊一掐,然后低头在他嘟起来的薄唇上重重嘬了一口。
很清脆的一声,苏知玺整个人都被亲愣了,睁得大大的眼睛配上被掐得嘴巴嘟嘟的脸,看上去有点傻气。
但是柏溪却很开心,低头蹭着他的鼻尖小声说:“苏知玺,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苏知玺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小孩子的时候,还是头一回被人说可爱。
怔了很久,他才有些难为情地扯了扯柏溪的手,“柏,柏溪,你松开我。”
柏溪听话地松开了,手指却往后,托住了他的后脑勺,低头去找他的嘴巴,按着他亲了很久,才装模作样地说:“来吧,我教你。”
苏知玺把书扶正了一点,低头认真学了起来。
德语有些发音特别考验舌头,学到一些比较难发音的词汇,苏知玺怎么都读不对,柏溪就掐着他的脸,说要检查他的舌头是不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说是检查,真凑上来了又噙着他亲了起来。
半学半亲地被教了一个多小时,苏知玺耐心全失,直接就拿书盖着脑袋说不学了。
柏溪哄了好一会儿,见他露出来的下颌全是被自己啃出来的痕迹,最后还是良心发现不闹他了。
飞机落地的时候正值傍晚,夕阳浅浅的红光铺在了停机坪上,晚霞把天际染得绚烂又温柔,远远看着,像是一幅流动的油彩画。
苏知玺抬头看了片刻,就被柏溪牵着慢慢走出了机场大楼。
两人刚刚出去,一个穿着西服两鬓斑白的外国男人就走了过来,先朝柏溪鞠了个躬,然后说了两句话。
柏溪点头,回了一句,就牵着苏知玺朝路边停着的轿车走去。
苏知玺虽然听不懂两人说了什么,但是从对方的动作和态度,大概猜到这个外国男人应该是柏家的下人。
轿车里还有司机,看上去二十多岁,正扶着方向盘翘首以盼。
柏溪说:“知玺,这是托利,波克的侄子,大学放假没事干,就来给我母亲当司机。”
波克就是刚刚为两人引路的外国男人,他是柏家的管家。
苏知玺朝托利笑了笑,用不太熟练的德语说了句“你好”。
托利挥了挥手,眼底笑容更深,然后比着大拇指跟柏溪说了句话。
那句话有点长,苏知玺只能听出其中的几个单字,有东方,你,但是具体是什么意思,他就不懂了。
上了车后,苏知玺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了一句:“柏溪,刚刚托利说了什么?”
柏溪瞧见他充满了好奇情绪的眼眸,唇角轻轻卷了一下,“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这句话是用德语说的,刚刚学的那一个多小时里,柏溪重复过很多次,苏知玺早就记熟了。
看见坐在前头的托利似乎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苏知玺警告般喊了一声:“柏溪。”
他的下颌线条绷得很紧,耳尖却是微微泛红,看上去是觉得难为情多过生气。
知道苏知玺脸皮薄,柏溪没敢逗得太过分,改用中文和他说:“托利没说什么,他夸你长得好看,很漂亮,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东方男人。”
苏知玺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将下巴埋进围巾里闷声道:“行了行了,别说了。”
似乎怕托利和波克再打量他们,他特意跟柏溪拉开距离坐着,一副假装两人不熟的架势。
柏溪无比配合,一路上安静地看手机,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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