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琛那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静默着听季临章说,想要从零开始在国内做NGO可不容易,手续很繁琐。
回到家以后季绍庭先去洗浴,等他肩头搭着毛巾出来的时候,黎琛正拿着一叠文件坐在床边翻看。
他专心时会不自觉地皱眉,眉间浅浅地折起一条痕,眼里都是肃色。
季绍庭将毛巾重新盖上头,转身想回浴室里吹头发,才有了动作就给黎琛喊住:“庭庭。”
他抬起手,将那一叠纸往前递了递:“给你的。”
季绍庭踌躇着没有上前:“这不是你公司的东西吗?”
“也算是,”黎琛的回答很含糊,“你先看看。”
季绍庭犹豫着走过来,接过了黎琛的文件,目光一触及标题那一行加粗的宋体大字,四肢就都僵住了。
手里的纸忽然就有了分量,沉甸甸的。
“我从英国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准备,”他听见黎琛低沉的声音,“但手续的确很复杂。本来想等做得七七八八以后,再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你的,但今晚突然发生了很多事,我想还是提前交给你比较好,至少你哥会少些顾虑。”
季绍庭手里的,是黎琛名下慈善基金会的一份企划书,绪论里的最重要关键字:农村贫困儿童。
而负责人一栏,填的是季绍庭的名字。
“是你擅长的范围,”黎琛继续道,“但我不熟悉。这份草稿是我下属起草的,你可以看看有什么要删改,我再跟她沟通。之后还得盖好几次公章,我……”
黎琛说到这里就有了欲言又止的模样,季绍庭从文件里抬头看他,整张脸还是怔怔的:“怎么了?”
黎琛突然抬起左手。季绍庭这才发现他的左手一直紧攥着,指节都发白。
气氛无端地紧绷起来,季绍庭听见一声深入长出的呼吸,而后就见这只紧攥成拳的左手松了气力,五指缓缓打开。
季绍庭看见了一样他无比熟悉的东西。
他们的婚戒。
一圈头尾交融的银环,舒展着一对爱神的翅膀,正中一粒熠熠发光的钻石。
黎琛的呼吸有些萦乱,用了一时才找回公事公办的冷静:“我建议你先把戒指戴上,否则之后见人可能会惹出些闲话。”
他顿了顿,又强调一遍:“只是为了杜绝流言,只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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