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差点疯了。这件事在原书中本来就没有记载，听了月白星的话，他越想越觉得瘆得慌，忍不住上前一步，辩解道：“可是这两年间我根本还没学多少……”
“够用了。”月白星打断了他的话，“……够用了。你不是平日里总说自己‘十二岁时就怎样怎样’么？这回给他们开开眼。”
何必还想再理论什么，月白星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道：“哦，对了。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理事堂那边说要让你和这次下山的其他弟子都过去一趟，说是有事情要与你们说。你快些去吧，现在其他人估计已经都到了，只差你一个。”
何必听罢，惨叫一声“弟子告退”便飞奔出了门，拔出佩剑便直奔理事堂御剑而去。
月白星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那少年的背影终于在云边消失不见了，才轻声开口说道：“偷听挺久了吧。还不打算出来吗。”
自阴影处，苍牙化形而出，迈步上前，站在殿前凶巴巴地瞪着月白星。
月白星继续漫不经心地搓着花生：“我教你潜行之术，可不是让你来偷听我的。你的术法还差着火候，如果我是你的敌人，现在你已经是一团烂肉了。”
被人当场戳破，苍牙倒是没有表现出半分愧疚之意，继续死死地瞪着他：“所以你教何必阵法，就是为了送他去死？”
月白星不慌不忙道：“险象环生，但并非死路。只是这次这孩子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苍牙身上的暴戾之气瞬间就有点压不住。
月白星瞟了他一眼，又道：“当日我说你迟早会成为何必的阻碍，看来这话不对。现在何必已经快成你的心魔了。他对你而言，可不只是跟随了多年的主人而已，我说的对不对？”
苍牙沉默着。何必于他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主人。他曾在时清醒时混沌的无知无觉中念了那个人数百年，等待与他相见的每一天都是煎熬而幸福的。那个人是恩人，是执念，是漫长暗夜中唯一的明星，也是他现如今发誓要一生陪伴守护的人。
不，不止这样。在那之上……
月白星没心情研究那头狼此刻内心深处的风云变幻：“你若仍是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气，若将来何必有个三长两短，你入魔是迟早的事。”
如果是何必，这种情况下应该会小心翼翼地问上一句“师尊是不是预见到什么了”。事实上那少年刚才也还是那么做的。但眼前的苍牙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有我在他不会有事”，转身就要出门。
月白星没拦他，花生米却已经搓了小半盘，动作依然没停。
苍牙走到门口，停住脚步，手扶在门框上，微微侧过头问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很好奇，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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