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听身后传来秋赫平静嘶哑的询问:“凌岄呢?”
秋赫盯着珠帘后高大又熟悉的背影,哑声道:“凌岄虽带了个沈家姓,但他手上从未沾血,他是个难得的善心人,我对不起他,皇叔,你放他一条生路,算我求你。”
秋晏景没有作声,迈步朝外走去。
“皇叔!”秋赫摇晃着站起了身,站在阶梯上问:“二十多年了,我有没有一次让你满意欣慰过!”
秋晏景的脚步短暂地停了下来,半晌后,秋赫听到了回答。
“有。你先拉拢我对付沈家,又借着沈家想对付我,两个都想铲除,其实这样做没错,可惜你不分轻重,抓不准最好的时机。若珩之没有来到我身边,我活得腻烦了,说不定你能得偿所愿。”
“砰——”
“啪!”
殿门敞开一瞬间,又被合上了,阳光在秋赫脸上滑过,他笑得嘴里直发苦:“所以……今日杀我的这柄刀,握着它的人,是谢珩之啊!”
秋晏景站在殿门前,说:“今夜由你送陛下上路。”
“……奴才遵旨。”福满磕了个头,说:“王爷和公子为义父报了仇,奴才叩谢天恩。”
“福阳公公是看着皇兄和我长大的老人了,当年受皇兄牵连,死于非命,难为你还记得他。”秋晏景看了他一眼,“起来吧!”
福满站起身,颤声道:“奴才从小被丢在乞丐窝里,若不是义父路过,看奴才可怜,将奴才抱回去做了干儿子,奴才早就饿死了。义父死后,奴才毕生之志就是要替义父报仇,可要对付沈氏,对奴才而言是蚍蜉撼树!若非王爷手下之人相助,当年义父死后,奴才就该死了,更别说奴才这一辈子都不能如愿,奴才——再谢二位隆恩!”
“既然如此,往后珩之入了宫,你便尽心照顾他吧,犹记得当初他入了宫后,也是在福阳公公的看顾下长大的。”秋晏景看着他,说:“这是命令,若有违背,便是不臣。”
福满闻言一怔,忙道:“奴才不敢,奴才遵命。”
秋晏景走后,福满站在原地想了许久。他心中有目的,但陛下这些年来待他不差,他恼恨陛下为了与王爷作对,枉顾孝道,心中也失望至极,可还是抱着给陛下殉葬的决心,以全忠诚,没曾想王爷竟然看出来了。
王爷下了命令,他便是万死也不敢违抗了。
***
秋晏景舍弃了马车,骑着马赶回了王府,一路轻快地回了泽安居,没曾想刚进主院,就被无岭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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