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秋晏景觉得他可怜得让人心里发软,他从未如此心软过,在那几句刻意卖乖的称谓下软了满身的骨头。右手穿过谢懿的左膝盖窝,将它捞了起来,他认真地看着谢懿,企图从那张极为好看的脸上纂出一朵鲜艳的花来。
谢懿向来受不了这等厮磨,好似被人握住了脚腕,又被人坏心眼地拿出羽毛、挠了脚心一样,他好不痛快,于是只能半哭半怒地求着痛快。
可秋晏景的心软向来是挑时间的,他觉得若在风月时总是对珩之心软,便是对他自己残酷折磨,最后等到谢珩之哭着将叔叔哥哥夫君……一些不能入耳的话都喊了一通,他才假模假样地安抚了几句,终于给了谢珩之一个痛快。
不远处的窗户没有关,微弱的声响放肆大胆地往外传去,在院子里焚香的下人闹了个满脸通红,最后还是一脸滚烫的林谒左脚打右脚、大着舌头让他们先退下,自己也跑了个老远。
他去了别院,正瞧见坐在房门口的无岭,那小子哭得没了劲,蔫成了被霜打的茄子。林谒走过去踢了他一脚,蹲下道:“在外面?你应该去你小伍哥床头哭,说不定把他哭得现在立马就能醒!”
无岭抬眼,好半晌才打了个嗝,蔫巴巴地道:“可是……我哭不出来了……”
“哎哟,瞧你这嗓子!”林谒心疼地打了他一下,数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你小伍哥身子骨好着呢,江大夫又用了最好的药,不会有事的。”
无岭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吸着鼻子不说话。
林谒叹了口气,哄他道:“饿不饿啊?林哥去厨房给你拿好吃的,去给你买你最喜欢吃得糖好不好?”
这下总该来点精神了吧?林谒这么想,却见无岭摇头,苦着脸道:“不饿,我不饿,我还要等着小伍呢,他说了回来就给我买元食府的鸭子吃!”
“……一个两个!”林谒没办法了,起身道:“算了,不管你了,你自己想想,要是南伍醒来发现你这幅模样,他会不会自责哦!”
话音刚落,无岭腾得站了起来,林谒得意一笑,正想顺势再哄,又见无岭猛地坐了下去。
“嘿!”林谒叉腰怒道:“又怎么了!”
无岭坚定地看着他:“我要守着小伍,要让他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他最好的朋友——我!所以林哥,麻烦你给我送饭了,去吧!”
“……什么玩意儿!一个两个都有人疼,敢情就老子一个铁汉子!”林谒愤愤地、一腔酸意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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