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阅人如其名,是个清明正直之人,他不怕说真话,谁都敢骂。
“御史此话说得太过严重,我也是为了朝局着想!”沈原摆袖,忙朝秋赫道:“望陛下明察!”
“二位大人都莫要激动,有话好好说。”秋赫压下怒气,温和道:“御史是为国操劳,朕是明白的,但沈相也是顾全大局,并非推诿不前,宰辅乃百官之首,沈相怕是比御史还要焦急,御史莫要动气。”
“陛下明义!”沈原躬腰,垂首暗道:陛下这话是将他拖进了是非之中心啊,看似解围,实则施压。
秋赫又说:“此事并非小事,朕也不好擅自做决定,不若请教太皇太后,再行定夺,诸公以为如何?”
众臣你看我我看你,没敢答话。
“陛下,不妥。”
一直站在沈原旁边的秦姚站出,沉声道:“坐在这严清殿正高位的是秋氏之主,是我东秦之主,国家大事系于陛下之手,哪有请教后宫后再行决断之理?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陛下登基虽不到三年,然朝政要务早已熟练,若有迟疑不敢决断之时,臣与诸公皆呕心为陛下苦思求法。臣斗胆,请陛下于这严清殿上决断!”
“太傅之言,正是臣心中所想。”成阅躬身,道:“请陛下决断!”
众臣:“请陛下决断!”
秋赫看着沈原也躬下了腰,他移开眼神,说:“太傅教训得是,此事事关重大,又涉及刑部尚书,太傅觉得谁负责更妥帖?”
秦姚想了想,说:“刑部避嫌,臣请御史台与大理寺共同辅助定安王主理此案!”
“皇叔?”秋赫一怔,说:“皇叔闲散在家,怕是不妥。”
“陛下。”成阅说:“臣倒觉得定安王是个上好的人选。王爷昏迷已久,闲散在家,可他如今才二十四,总不能让他一直躲在府里当闲人吧?王爷是陛下的亲叔叔,早年替先帝处理政事,又征战有功,他若回朝,必能辅佐陛下啊!”
成阅这话里的意思极为明显,完全没避讳沈原。秋赫也懂他的意思,如今秋氏皇族就只有他与皇叔两人,他羽翼未丰,但皇叔军权在握;他不敢妄动,但皇叔大器早成;他顾虑沈氏,但皇叔却是无所畏惧。不论如何,在秋氏坐稳这江山之前,他与皇叔就是一股被拧在一起的绳。
在这个朝堂之上,皇叔是他最大的依仗!
秋赫心里一热,朗声道:“御史之言有理,如此便传朕的旨意,将刑部尚书刘英善暂时收押,命定安王主理此案,大理寺、御史台从旁协助,朕要一个完完全全的真相!”
下朝之后,成阅快步向宫外走去,他已念过六十,又是文人出生,但身体硬朗,脚迈大步,走得又快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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