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芝麻汤圆（六）
见微知著，慕小乔算是看出来了，江起云只会看着韬韬犯蠢，要想让他开尊口提醒韬韬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她自己来。好在韬韬调皮，慕小乔可以提醒他的机会非常多。
不得不说，有些事上江起云教得还是挺好的，比如让韬韬自己吃饭，之前韬韬吃饭的时候阵仗有些大，丫鬟帮着布菜，慕小乔和江夫人见缝插针地喂，要是韬韬玩心重没耐性吃饭满院子乱窜，还得外头的丫鬟、婆子们帮忙拦着他。又是哄又是承诺的，拖老长时间才能解决一顿饭。
现在么，布菜还是由丫鬟来做，不过吃饭喝汤都是由韬韬自己动手，汤水也就罢了，要是遇上饭菜掉在桌上的情况，江起云会让韬韬捡起来吃掉，刚开始江夫人是反对的，毕竟小孩子手上没力气，这十口能有两三口踏踏实实喂进嘴里的都不错了，其余都靠在桌上捡着吃？他们又不是温饱有问题的人家，偶尔挥霍一些问题也不是太大。虽然这桌子饭前饭后都有专门的丫鬟负责擦拭，但瞧着就不舒服。
对此慕小乔倒是有些矛盾的，毕竟她也是经历过苦日子的，要是真按江夫人说的由着韬韬糟蹋，只怕最终进韬韬肚子的食物远远不及他浪费掉的。
在江夫人和江起云各执己见，慕小乔纠结的时候，韬韬十分欢快地直接用手把掉桌上的鱼肉塞嘴里了，一点儿不乐意都没有。
见江夫人嘴角直抽，慕小乔小小声在旁边安慰了一句，“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话说的，也不知道是安慰江夫人还是说服她自己。
比起借助勺子，韬韬显然觉得自己天生带着的小手更好用，如果说一开始韬韬还是勺子用得不稳才把本该送到嘴里的饭菜掉桌上的，那么之后基本就都是故意的了。最开始韬韬还是掉饭吃饭，掉肉吃肉，掉菜吃菜，到后头‘老练’了，韬韬开始连续失手，用小手在桌上捏吧团吧，荤素搭配地吃一大口。
大约觉得这样用膳有趣了很多，韬韬用膳的时间比往常都短了不少，吃得还比平时多了那么几口。
不过利弊向来相辅相成、如影随形，这一顿饭之后，吃饭的桌面比平时脏了许多，韬韬的脸、手、衣裳亦然。
江夫人看着花猫一样的大孙子叹了口气，想开口让丫鬟来收拾桌子，江起云直接扔了一条抹布给韬韬，“自己弄脏的，自己收拾干净。”
韬韬哪里擦过桌子，接过抹布就准备往嘴上擦。
慕小乔拉住他的小手，冲着他摇了摇头，“这个不是给你擦嘴的，是这样。”
慕小乔佯装擦桌子给韬韬看，实则准备以教授为名替韬韬把桌子擦干净了，不然按照江起云的套路，如果韬韬把桌上的东西往地下一扫，擦干净了桌子的同时弄脏了地板，江起云很可能会另扔一块抹布给韬韬让他擦地。
但江起云想要做的事，或早或晚，只要他想，最后都是能做成的。让韬韬自己吃饭是第一步，擦桌子、擦地是第二步，洗碗是第三步，脱衣裳、洗衣裳是第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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