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疯癫
这夜，她孤身去了九霄殿。
褚霏言坐在殿中，形同枯槁，与她记忆里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抬目见了她，他黯淡的眸中似浮现一丝光亮∶"岚儿，是你?""帝君看错了，臣妾不是岚儿，是牧筠。"沈岚朱唇微启。
"是牧筠，不是岚儿……·褚霏言笑了，"是啊，岚儿离孤而去足有一年了。"那笑容极苦涩，沈岚的心在这一瞬涌起细微的疼痛。她狠狠掐住自己的手指，没有让这疼痛蔓延。"帝君如今还在思念帝后吗?"她问。
"是，"褚霏言点头，眸子似融了夜色，黑暗得不见半点光亮，"孤思念她。"
"那帝君为何要让帝后死?"沈岚又问，"为何要让帝后的父亲死，为何要让她的义兄死，为何要让她的孩子死?"褚霏言虚虚握拳，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若孤说，孤的魂魄缺了一块，没有情根，你是否会信?"
沈岚淡淡点头，语气嘲讽∶"臣妾自然是信的，帝君总有帝君的理由，不管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那岚儿会信吗?"褚霏言也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她不会信。"沈岚答。
"为何不信?"褚霏言看向她，眸光忽然有了一丝暴躁，"岚儿能理解孤的种种苦衷，她定会明白孤那么做只是因为没了情根，否则孤不会伤她分毫，更不会害死她的父…
四目相对，沈岚开口∶"还有她的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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