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喝完了
作为一个南方人,广东人又爱煲汤,靳立诚几乎不饮酒,日常聚餐多半饮茶,家中饮食偏清淡, 很少嗜辛辣,更不要提生吃大葱另加二锅头。
刘庆敏看着他,咳了咳嗓子:“选一个。”
还能选?靳立诚诧异地抬头。
“要不这样……”刘庆敏有点犹豫,“大葱二锅头一样一半。”全都吃完好像有点难为人,哎哟!他搞走了你儿子!刘庆敏愤愤地想——坚决不能心软,“反正你自己看着办,不喝也可以。”
奶奶抱着针线篮子,步履缓慢地走过来,站在房门口看:“哼!”她面带不满。
全家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现在没人管向柯,他揉了揉屁股,悄默声凑奶奶肩膀上,也跟着往屋内瞅,谁料他还没站直,奶奶用纳鞋的样料拍打他:“去——去!”
他一挨打,靳立诚就担心,连忙收回视线:“都行。”
说着,靳立诚先从二锅头下手,手还未伸出去,向柯急切地喊:“高度数!高度数!”
这时候爷爷手拿挠痒耙子:“皮痒痒了是吧?”
“不不不……”向柯立马狗头保命,讪笑着求饶,猫腰作势离开,临走前冲靳立诚说:“你加油!”
爷爷将双手剪在背后,闷闷地瞧着向柯去旁边坐着才罢休。
屋内气氛焦灼,众目睽睽之下,靳立诚直接往酒盅里倒酒,起初只闻到酒香,送到嘴边时辛辣味扑鼻,他没多想,一闭眼,一口闷掉,口腔没什么感觉,只是有点冲,到了喉咙那就不得了,烧得嗓子又痛又辣,刚咽下去,他就开始剧烈咳嗽。
他不咳嗽还好,一咳嗽,向柯简直要从沙发上弹起来。
爷爷呵斥他:“老实点!”
“你就点儿大葱——”刘庆敏假装没看到靳立诚艰难的表情,“就着菜会好点儿。”他要是能知难而退最好,省得将来她操不完的心,担心儿子过得不好。
靳立诚低头咳嗽,一手拿着酒杯,另一手摆了摆,示意一样一样来,反正都逃不掉。
向云涛在一旁开空调,免得屋子里热。
刘庆敏冷‘哼’了一声,朝丈夫翻白眼。
一杯下肚,五脏六腑跟着烧起来,靳立诚屏住呼吸,给自己斟上第二杯,不知是不是有第一杯做铺垫,这杯咽下去稍微好受一些,但酒冲头,几杯下去,靳立诚就犯晕。
刘庆敏在一旁提醒:“这是一斤,喝完了能站稳算你赢。”
一斤,那可不是开玩笑。这是多少度,靳立诚有点睁不开眼,只感觉鼻腔发烫,从喉咙至肺腑,每一处都烧着,刚刚喝得有点急,深呼一口气,呛得喉咙又干又痒,整个人像放在碳上烘,浑身再沾点胡椒接着熏,他单手搁在桌面上,额头抵在手肘处。
“喝不了不勉强,哪儿来哪儿去,慢走不送——”刘庆敏不徐不疾地说。
靳立诚当然不能哪儿来哪儿去,否则那大半截白酒岂不白喝了。他这么安慰自己。
倒酒,喝,歇一歇,再倒,再喝。
如此反复,白酒一寸一寸减少。靳立诚嘴里麻木到尝不出任何味道,趁着还算清醒,他试着幻想将来,脑子里浮现种种他期待的幸福模样——怎么向柯的脸庞忽然变得模糊,再切换成五个,还围成一个圈,在他面前转啊转,靳立诚想睁眼看清楚,奈何就是看不清,他就闭着眼,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他听见KK在说话:“靳立诚,咱们是养萨摩耶还是德牧?”
“城市里好像不让养大型犬,呜呜呜……”
“我觉得金毛也不错……”
“嘻嘻,要不养两只叭——”
靳立诚呼吸沉沉,不知道在跟谁说话:“好——”想养什么养什么,只要他能办得到。他其实想说这句,但这句太长了,他喉咙难受,说出来有点困难。
众人一惊,接连屏住呼吸,白酒还剩最后一点,半个小拇指那么高。
紧接着,靳立诚近乎趴在桌子上,朝酒瓶子探去,拿东西也拿不稳,他勉强支撑住自己,喝掉最后一口,仿佛如临大赦,但一侧过脸,他看见堆积成山的大葱卷,绝望地闭上眼。
大葱,面前全是大葱,比向柯刚才的脸庞还要多。
刘庆敏弯腰去看,见靳立诚试着撑坐起来,背脊在发力,下一秒,一头栽在象棋桌上,他断断续续地说:“喝、完了……”他实在没力气起来,想起KK平日里从来不爱按套路出牌,他就抬起手腕,立起两根指头在桌面行走,手势堪称歪歪扭扭:“站起来了。”
说着,轰一声倒在桌上,睡眼沉沉。
向禾低声道:“妈,这算输还算赢啊?”
“当然算赢!”向柯站在客厅大喊。
奶奶不满地提醒:“大葱还没吃。”说实话,她也接受不了孙子喜欢男人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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