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踹我
风好大，吹在脸上却是柔的。
春风会不会醉，路灯有没有窥探心事，向柯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醉在靳立诚的呼吸里，滚烫、干燥、时近时远，他的手臂有力，放在他与栏杆相抵的地方，每当他被吻得微微后仰，靳立诚就稍稍收力，把他往怀里带。
听说鲸鱼会殉情，信天翁一生只有一个伴侣，火焰鸟结伴后会陪伴彼此20年之久。以前总觉得唯有死亡才能证明轰轰烈烈，现在觉得活着更好。
去遍及人间，看日出，还要聆听岁月吵闹。
要大口大口地呼吸，要大胆去爱，也许会莽撞，会退缩，但没有关系，靳立诚会耐心等他，给他试错的机会，不去苛责，甚至助力弹跳。
24岁，真是美妙的时刻。
隔天向柯醒来时，发现自己还攥着那张银行卡，身旁空无一人，但被窝里余温犹存，仔细听，厨房还在传来轻微声响，还能闻到食物的香气。
吃早餐时，向柯还没忘记昨天的事，聊到自己的想法，有点担心以后新火起来的账号单立门户。靳立诚说没关系，合作的时候相互需要就行。聊到这里，向柯就忍不住好奇：“那你呢，怎么不做点其他事？”
“你帮我想一想。”靳立诚喝了一口温水，他今天穿着休闲T白恤，看上去舒适又放松。
他是做技术的，工作强度较高，这些年一直专注于此，除去热爱，向柯想不出其他理由，“肯定是因为喜欢。”
“嗯。”靳立诚点头。
“不用承担这么多风险。”向柯擦了擦手，“收入可观。”
“还有呢。”靳立诚问，“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理由。”
其实向柯挺想问的，比如他为什么不帮着家里做事，反倒一个人住，常年租房。如果不是认识了这么久，单从消费习惯，根本看不出靳立诚的真实家庭背景。
“我想不出来。”向柯闷闷地说。
靳立诚喝了一口温水，站起身收拾餐具。
见他朝厨房走，向柯忙不迭地跟上：“那你现在的工作好做吗？”
“要听实话？”靳立诚将碗碟放在水池。
“当然！”
“实话是——不好做。”靳立诚接过向柯手中的杯子，边冲洗边说：“既要带领下属看到希望，又要让老板满意，还得时刻保持学习，把握行业动向，避免淘汰出局。”
“那你还做这份工作。”向柯记得以前靳立诚经常很晚下班，上次一起去海岛旅行，临时都有工作找上来，“到底什么原因啊。”
靳立诚侧过脸，看见向柯偏头思索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笑，因为每次KK想问题时习惯看向某个地方，眉毛微皱，衬得那双眼睛清澈又无辜，让人忍不住想快点告诉他答案。
“因为相对自由。”靳立诚将冲洗好的杯子放在沥水架上，早餐简单，很快就收拾完了。向柯就凑过来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瓮声瓮气地说：“哪里自由了，你总是加班。”
靳立诚擦干净手：“下次你见到我家人，就明白什么叫自由。”
“要见你家人啊……”向柯挂在靳立诚身上，跟着他出去，想起上次雨天未能见面的事，有点遗憾：“下次我请廖阿姨吃饭吧。”他戳了戳靳立诚的脸颊。
“下次带你去我家里。”靳立诚说。
去家里！我丢！向柯莫名紧张起来，也就是说不只见到廖阿姨，到时候还会有其他长辈在。心怀期待的同时，向柯还有点担忧，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还跟靳立诚说：“下次你要提前通知我。”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手忙脚乱。
靳立诚鼻息处透着笑意，说不用担心太多，最近他工作比较忙，等新产品稳定上线后再说。更何况他妈妈廖宝荣女士又忙，得找一个大家都有空的时候。
由于跟公司签的合同未到期，向柯没有着急招人，那张银行卡他放在抽屉里，等真正用的时候再拿出来，有了启动资金，底气也更足，这也意味着他现在的日常视频得保持更新。向柯体谅靳立诚工作强度大，工作日很少让靳立诚花心思陪，但说好了周末一起拍视频，靳立诚现在怎么还不起床！
向柯试过很多办法，比如把早餐端进卧室，声音很轻地喊他，甚至播放闹铃，但这些都会被靳立诚挡回去——他蒙头睡。向柯推不动他，因为靳立诚像个石头，一动也不动。
他就用脑袋顶他，双腿撑在地面上，使出全身力气，很郁闷地说：“你快点起来啊，起来——”
起先他蹭一下，靳立诚就挪一下，强行让他起床失败！到最后他实在无法，钻进被窝要挠靳立诚的痒痒，靳立诚轻笑了几声，大概是被挠到痒处，下意识地伸腿，差点把向柯踹出去，惹得他在被窝里大喊大叫，靳立诚连忙把向柯夹住，向柯一半身子在床上，一半在床下，“你踹我！”他很大声地说。
“我没有。”靳立诚说。
向柯指着心口：“你有！你踹我这里了。”他越说越来劲：“哎呦喂，我的心脏好疼啊，呜呜……”
没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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