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高段位
向柯对李瑞川很好奇。
原来在工作场合，他还有这样自信又沉稳的一面，与上次在靳立诚家里见到的全然不同。向柯站在一旁看得很清楚，一众西装革履的人陆续上车，李瑞川目送对方消失在视线里才往回走。
两个人原本没有任何交集，李瑞川是察觉到一道视线，才侧过脸，看了一眼向柯。
也许是一种直觉，向柯觉得李瑞川其实跟靳立诚真的很像，不对，准确来讲他们应该属于同一种人，有骄傲的资本，自身条件都不错，但他们为什么就是合不来？
与上一次见面气氛剑拔弩张不同，李瑞川原本打算直接进电梯，很快又往后退了一步，因为向柯喊住他：“你站住。”
李瑞川很机警，反应相当快：“来办事？”这里是他工作的场合，要维持体面。
向柯捏了捏手中的资料，“不关你的事。”又说：“我有话跟你讲。”
李瑞川淡笑，朝不远处招了招手，跟秘书讲：“给他倒杯茶，问他办什么业务，能不能先办。”
“我办完了。”向柯直接说，但那位秘书真是人精，很快就把热饮端来了，还恭谨地递到他面前。
现在接不是，不接也不是，向柯心里一直闷着一口气没发，上次是碍着长辈也在，有些话没说出口，他很平静接过热饮，话是对李瑞川讲的，“靳立诚已经把密码换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李瑞川没有将面前男孩的话放在心上，“嗯。”他只是淡淡应声。
说是这么说，接下来，向柯撞见一道意犹未尽的目光，摆明了不会轻易放弃，向柯说：“上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怎么个不客气法？”李瑞川问。
向柯没喝热饮，只是放在一旁的台面上，“不信你可以试试。”
说完，他就背脊挺直，气势昂昂地朝大厅门口走，全然不是上一次见面时匆忙打包快递的样子——不，他肯定不是快递员，靳立诚不可能只喜欢一个快递员那么简单。李瑞川在回想上一次的场面，如果易地而处，他会不会像那个男孩一样说自己是收快递的。后续又会如何面对靳立诚。不用想，以他原来的个性，肯定当面撕开，事后再跟靳立诚大吵一架。
这只是他们无数次争吵里的一次缩影。
原本要拉满弓，向柯的处事方式像侧面飞刀，看似不起眼，甚至算不上厉害，但他能屈能伸，利刃，刀刀切中要害，‘嗖’一下，反过来割断他的弦，再好的箭也无济于事。
出了银行，向柯总算能喘口气，他等着李瑞川就是为了说出那句话，也别再想通过长辈接近靳立诚。现在跟靳立诚在一起的人是自己！他要维护自己的感情！
反正今天闲着也闲着，向柯打电话给侯亮，问他今天晚上在不在酒吧，准备晚点过来喝一杯。侯亮还在补觉呢，像是没睡醒一样：“找我干嘛，失恋一边去，我自己还没好停妥呢。”
向柯拉长声音：“不是——”他笑了笑：“单纯有空，过来照顾你的生意。”
“哦~”侯亮好像是抻了懒腰，哈欠连天：“行吧，早来早回，免得你家那位不高兴。”
今天来酒吧聚会的朋友不多，就向柯和侯亮两个人，工作日场内生意比不了周末，少了人声鼎沸，倒有几分清吧的气氛。今天的主唱是个短发姑娘，个子很高。
“换人了？”向柯问。
侯亮跟他碰了碰杯，“这一行流动率很高的，总在换。”
“之前那个呢？”
“男的？”侯亮比划了两下：“吉他弹得挺好的那个？”
向柯点头，往舞台方向看，“我觉得他的声线很特别。”
“老板给钱太少了，人不干——”
谈到现实的问题，向柯总有种无力感，幸好他没什么梦想，否则得多难受。生活里的柴米油盐就够他喝上一壶，还是操心生存比较靠谱，不那么容易失望。
侯亮见他今天面容舒缓，真像过来照顾他生意一样，“今天怎么过来了？”
向柯回过神来，说：“我今天去银行问贷款的事，你猜猜我碰到谁了？”
“谁？”侯亮不以为意地笑笑，“贷款？你要干嘛？”
“买房啊，能凑多少是多少。”
侯亮皱皱眉，说了句实话：“靳立诚缺你那点钱？”
向柯却说：“我今天碰到李瑞川了，靳立诚的前任。更坚定了买房的想法。”
“神经病。”侯亮吐槽他。
“我要出钱参与购房，还要挥起扫帚把他轰出去！”向柯目光坚定地说。
侯亮原本在喝冰水，差点儿呛住，“他自己找上门来了？”他用纸巾擦了擦嘴，“KK，不是我说你，你就是脾气太好了，太能忍，我告诉你——你就算没出钱买房也该把他轰出去。”
“我上次不说了吗，还见到了靳立诚的妈妈。”向柯握紧了杯子。
“你没说他找上门啊？傻兄弟！哥在帮你了解靳立诚，你不早说！”
向柯就把今天在银行偶遇李瑞川的事讲了一遍，包括那杯热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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