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太懂事
很快，靳立诚移开视线，朝向柯的朋友们点头打招呼，接过向柯的手臂，扶着他上车。
车门刚合上，向柯觉得不舒服，伸手去扒拉什么。
靳立诚俯身过来，向柯见况立即要挣脱，还把车窗按下来。晚上风凉，吹得向柯头脑清醒了不少，他看见费扬他们还没走，像是怕他们俩吵架一样，还朝他们挥挥手，示意早点回去。
向柯不想让朋友们担心，只好无力地按上关窗键。靳立诚定定地看着他，一言不发，继续帮他把安全带系好。但油门泄露了他的情绪，车子提速，勒得向柯喘不过气来。
等红绿的时候，向柯迷迷糊糊睁开眼，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靳立诚，他还穿着西服外套，显然是忙完事情才过来，估计连家都没有回。在一起这段时间，向柯从没见过靳立诚发脾气，但此刻能真实地感觉到靳立诚在生气，侧脸冷峻，呼吸声轻重交叠。
他像故意招惹靳立诚似的，指着挡风玻璃：“我要回家！”
靳立诚侧过脸，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眼底染着情绪，声音很沉：“认识我是谁吗？”
向柯当然认识他，闭着眼都能听出靳立诚的嗓音。酒劲上头，脑子晕晕的，他下意识地靠在座椅里，呼吸慢慢变得均匀，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稳，四周一片安静。
“到了？”向柯趴在车窗上看，定了定神又开始不高兴：“我说我要回家，你没听见吗？”
车子停在靳立诚所住的小区，外面黑黢黢的，只零星亮着几盏路灯。
靳立诚坐着没动，熄了火，问得很有耐心：“KK，刚刚在酒吧门口抱你的人是谁？”
谁？当然是朋友！向柯心里跟明镜似的，伸手去推车门，发现他把车门锁了。
“打开。”向柯回过头，脸颊烫烫的，他现在只想找到一个柔软的地方躺下。
“说清楚再下车。”
向柯就这么坐在副驾驶室，一动也不动，酒劲壮胆：“讲清楚……就、讲清楚。”他倒要问问靳立诚，为什么不早点把实情告诉他，让他稀里糊涂栽到恋爱里，现在想逃跑都来不及。
车厢内萦绕着一道陌生又诱人的气息，酒气当然尤为重，除此以外还有向柯惯用洗发水的香气，混着滚烫的呼吸声，有种味道，恐怕只有靳立诚知道——他在KK后背闻过。也不知道向柯是热还是怎么的，抓着脖颈，又去扯卫衣领口，还抻了抻腿，再一歪脑袋，什么也不说了。
每当看着向柯露出即将酣睡的模样，靳立诚就开始不忍心，语气也随之平和下来：“我九点多到家，给你打了十几电话没人接，KK，我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向柯闭着眼，大致听进去了，嘟囔着说：“你又不陪我。”周到是周到，就是总让他一个人。
听见他这么说，靳立诚很内疚，问：“房子看了吗，有没有看见喜欢的？”他试着去牵向柯的手，“销售给我打电话，说你一套也没看中，不到半个小时就走了。”
提到房子，向柯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连忙收回手：“没钱！没钱！没钱！”那哪是买房呢，那是买祖宗，睡在那间房子里肯定会失眠，想都不敢想。
“钱的事不用管。”靳立诚说：“以后不要大晚上出去喝酒。”他顿了顿，回想起上车前的那一幕，“我不喜欢别人抱你。”
向柯懒懒一笑，歪着头，声音很轻：“他们都是正常人，就我是同性恋。”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话一说，靳立诚有点难受，也许KK平时不会这么说，但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委屈，只是在半醉半醒时最容易卸下防备，吐露真言。他比向柯大七岁，当然知道感情里除去甜蜜，还会存在分歧，他不想用自己的情绪来伤害向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但向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不想再回答那么多问题，他胡乱解开安全带，朝靳立诚扑过去，胳膊架在他肩膀，摇晃着他，说：“回家！我困了——”说着，他打个哈欠，像个醉鬼一样，在靳立诚脸上‘吧唧’了两口，不，说是啃也不为过，“有话明天说，我还要……找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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