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有心人
靳立诚笑容舒展，抱住向柯的手臂收紧了一些。
两个人住一起当然不比独居，有各自的生活节奏和习惯，但相比起回到家面对空旷，靳立诚更喜欢有KK的生活。比如向柯很喜欢吃果冻，还把果冻放在速冻层，晚上追剧的时候拿出来吃，如果是大杯状果冻，他就拿个勺子，一边挖一边追剧，还问靳立诚吃不吃。
如果说住一起有什么时刻让人倍感幸福，那一定是每天早上醒来，向柯窝在靳立诚脖颈处轻声打呼噜。靳立诚也不知道向柯是怎么回事，很怕热的一个人，每次睡觉要脱光衣服。靳立诚经常担心他乱翻身没被子盖，总潜意识地给他盖好，他大概也知道有人在照顾他，蹭到靳立诚的脖颈才觉得安心。
初冬时节，南方只要天晴，都不至于太冷。
向柯睡着的时候很乖，头发乱糟糟的，后背赤/裸，肩膀瘦削，有时候他爱磨牙，‘嗞嗞嗞’的，也不知道梦里在吃些什么。这时候逗弄他也最方便，靳立诚会握住他，没醒时他是软的，有了反应又开始不高兴，咕哝着说靳立诚吵他睡觉，脚丫子抬起来，把大腿压在靳立诚身上。
好幸福。
其实他们可以过得更好，这种念头让靳立诚更想去看房子。他们不会有小孩，学区房不是必备，除去居住环境舒适、交通便利，在能承受的价位里，还要看户型。
也不知道向柯是不是真的火了，他最近工作特别忙，有时候周末都待在工作室那边。靳立诚却暗暗庆幸——他就有更多时间去看附近的楼盘。
这天关锐陪着靳立诚去看样板房，80平米的两居室，朝向好，距离靳立诚上班的地方40分钟车程，楼盘也比较新。美中不足的是次卧里有一道横梁，受房屋结构限制，没办法完全规避。
靳立诚觉得不好。
关锐就说：“都看了一二十套了，没有一套你满意的？”
“有啊，”靳立诚说：“市中心那套，9万一平的。”开阔式的阳台实在让人心情舒适。
关锐嗤笑道，叹了口气：“你直接跟大姨说啊，她大手一挥，肯定办得妥妥当当！”
靳立诚只是笑了一下，没说话。
销售人员还在继续介绍这套房子，靳立诚若有所思，没有着急表态。
关锐看明白了，趁着销售接电话的空档，悄声问他：“你是真想自己买？你年收入是挺高的，但压力大啊，真不是开玩笑——”
靳立诚说：“没事，KK说小户型也可以。”
“这事你跟他说了没有？”关锐绕了绕车钥匙，想起上次借车的事情，说是完璧归赵也不为过，“他挺朴实一个人，知道你要买房，肯定会出钱的，但他才工作几年，手上肯定也没多少积蓄。”
“嗯，”靳立诚看了关锐一眼，压低声音：“所以还请你替我保密，至少在签合同前。”
“行吧行吧。”关锐语气懒懒的，看样子靳立诚是心意已决。
除去看房子的内部结构，靳立诚还问到水电走线，排气管道怎么样。关锐记得以前他哥很洒脱随性，偏偏读书的时候他很聪明，学东西又快又好，身上难免带点傲气，就好像‘柴米油盐酱醋茶’中任何一个字都跟他毫无关系。怎么时间一晃，靳立诚回归到生活里，锐气内收，温柔落在细节里，眼睛里藏着宽容，岿然又坚定。
“走吧？”靳立诚朝关锐偏了偏头。
关锐回过神来，笑了笑：“嗯。”
直到俩人坐到车里，关锐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家里人还不知道吧？”
“什么？”靳立诚转动方向盘：“买房吗？”
关锐说：“不是，是KK。”现在他也跟着靳立诚喊向柯KK，不再拿着扑克牌上的红桃K打趣谁，是真的觉得他们俩现在挺好的。
靳立诚笑道：“那当然不能知道。”他停顿了一下，语气自信又平稳：“要先斩后奏。”
车厢内回荡着笑声，关锐突然觉得向柯很幸运。
等红绿灯时，关锐心平气和道：“上次博文结婚，李瑞川也来了。”
“我看见了。”
关锐诧异：“你知道？那你怎么——”
靳立诚侧过脸，语气平静：“我要怎么样，生气吗，还是怨恨。我见了他，什么情绪也没有，这就是我的态度。”红灯开始倒计时，跳转到绿灯，靳立诚踩了踩油门，车速很平稳：“井水不犯河水。”
关锐想起那天李瑞川说的话，以他的行事作风，多半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不只是说说而已，“哎……反正该拦的，我都拦了，我只是跟你说一下，免得又发生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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