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完了滚一边去行不！”余前胳膊肘脸上水光光眼里亮汪汪，靠着洗脸台看他和小圆排队刷牙的年锋。
年锋白眼余前，余前回瞪他，他就搞小圆，玩娃娃似的挠着小圆脑袋，撇嘴委屈巴巴样。
“你看你爸爸对爸爸多凶。”
“滚！”余前撂开小圆头上年锋的手，“那么想当爹，自己生去！”
“生就生，瞧不起谁呐你！还生不出来怎么地？！小气吧啦的，大不了我儿子也喊你爸爸。”
年锋说着说着就绕过小圆到了余前身边，在小圆仰头跟着他转了个圈的奶凶凶的注视下，揽着余前肩膀，死劲搂死劲拍。两人近乎脸挨着脸，年锋坏笑着在余前耳际吹着薄荷味的热气，“你和我妹好了，你就是我妹夫。我儿子喊妹夫一声爸完全是喊得滴。”
余前忍着想照面给年锋一拳的冲动，正要开口，年锋手机“嘟”的一声响，是默默听了半晌的年婷婷挂了电话。
“你看你！把我刀山火海都能笑着过的亲妹整忧郁成什么样儿了！”
047 太难了
“太难了……呜呜呜……我为什么不能叫余一。”
之前分桌吃饭用的小折叠桌搭在厨房门边，小圆坐小凳子上，小胖手握着小铅笔，哭的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跟忙着做晚餐的余前讨价还价，“我就以后就叫余一好不好？”
幼儿园布置的周末家庭作业，要求小朋友都要能认自己的名字，能写自己的名字。
小圆崩溃。他觉得他的名字太难了。
他们兄弟俩、年锋兄妹俩，加上方青，五个人的晚餐，余前着实忙，他大跨步迈到厨房门口，摸摸小圆脑袋，“你先去看会儿电视，等吃完饭慢慢教你好不好？”
“不呜呜……老师了说写不会不能吃饭。”
“瞎说，我说能就能。乖，看电视去吧！”
“不呜呜……我要写……可是……太难了呜呜呜……”
余前左眼睛瞅着油快烧冒烟的锅，右眼睛瞅着哭得肩膀直抽抽的小圆，正准备关火先哄小圆，年锋回来了。
方青钥匙打开门，刚把轮椅推进屋，年锋就“儿子儿子我儿子这是咋啦”的自己滚了轮椅到小圆身边。
他每次和方青单独出去，都会要求坐轮椅，说是他高大威猛驾方青身上会累着她。这段日子轮椅坐得多，他没事自己滚着玩都滚出飘逸水平来了。
年锋在小圆茫然望着他没回过神的抽泣中又耍帅原地转了几圈，转得小圆变成了两个才猛地停下来，“儿子，谁欺负你了？跟爸爸说，爸爸揍死他。”
说着，握拳对边颠锅炒菜，边回头一言难尽看他们的余前龇牙咧嘴的比了比。
“白老师要我们写名字，我名字太难了呜呜呜……你快去揍死她……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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