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顷刻,邱丞渊的瞳孔微微震颤,里面沉着深不见底的光,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盯着祁茉,似乎不太确定自己所听见的,又似乎在慢慢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表白。
他没有动,依然倚在吧台边缘,祁茉双眼里盛着希冀的光,她渴望看见邱丞渊的回应,渴望他和她有着同样的执着。
然而她没有等来期盼中的回馈,邱丞渊的神情反而越来越凝重,目光未曾从她脸上移开过,似对待什么价值不菲的考古物件,是祁茉从未见过的慎重。
他缓缓开了口,对她说:“抱歉,我没想过你会…”
他似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也许是酒精在体内慢慢挥发,祁茉突然壮着胆子问:“没想过我会怎么样?没想过我会对你念念不忘?”
邱丞渊敛下了目光,轻轻叹了声:“我不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祁茉没有松开他的袖口,她的声音彻底变得哽咽难忍:“你会背叛我吗?”
“你会有个无法忘记的前女友吗?”
“你家里会突然给你塞个必须服从安排的结婚对象吗?”
邱丞渊听见她颤动的声音,心疼地轻轻拧起了眉:“不会。”
“那你凭什么会觉得自己不值得托付?”她一再逼问。
邱丞渊略微抬起眼睫凝望着她,似乎想通过眼神走进她的心里,他声音很轻,透着前所未有的温柔:“我们也许不会走得很长远。”
“那又如何?”
“也许比你想象中更短暂。”
“总比从没拥有过强。”
“我会面临很多身不由己的决定。”
“我不在乎。”
“你醉了。”
“我没有!没有!没有!”
祁茉噙着泪水昂起脖子,晶莹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的声音软得一塌糊涂,无助地对他说:“我只想要你,只有你…”
她哭得让人心碎,邱丞渊再也看不得她的眼泪,一把将她揉进怀里,他的声音落在她蓬松的发丝间反复说着:“傻不傻?你傻不傻?”
她抬起手紧紧环着他的背,委屈得放声大哭,邱丞渊将她搂得更紧,声音里满是再也隐藏不住的颤抖对她说:“我没办法经常陪你。”
祁茉一边哭一边回:“别以为只有你忙,我工作也很忙的,我们行虽然小,也,也老要加班的,谁要你经常陪了。”
“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也许无法立刻出现在你身边。”
“你不要以为我有多脆弱,在认识你之前我也没交过男朋友,还不是好好的活了二十几年。”
邱丞渊的目光更加浓烈,他手臂的力道将她身上的睡袍揉乱了,呼吸紊乱地说:“我们可能不会走到最后,我是说也许…会出现一些无法预料的事。”
祁茉将脸埋进他的胸口,情绪剧烈起伏着:“谁能谈一次恋爱就能走到最后的,谁又能预料到以后的事?”
他将她拉开,低头捧起她的脸,目光认真地凝望着她:“要是那样你会怪我吗?怪我浪费了你的大好年华?”
她的眼里好似溢满了汹涌的海水,不断涌进邱丞渊的心中,攻陷着他的堡垒,目光坚毅地说:“寸金难买寸光阴,现在能做的事何必考虑以后呢?”
她的泪,她的话,她毫无保留的果敢,她依靠在他怀中柔软的身体成功摧毁了邱丞渊所有的理智,他短暂而克制的生命里,头一次不计后果,冲动地捧起了面前女孩的脸,深深地吻着她。
祁茉觉得心脏已经不再属于自己,那种熟悉的气息像无孔不入的小虫钻进她的皮肤,蔓延至她全身,让她无法站立,软在邱丞渊的怀里,他反手将她压在吧台上,细碎的吻从唇到眼,好似想吻遍他所能占有的一切。
两人之间的温度不断升高,呼吸交错在一起,时轻时重,睡袍从祁茉肩头滑落,邱丞渊再也控制不了呼吸,将她打横抱起。
她被他温柔地放在大床上,他拉开了宽大的睡袍,祁茉紧张得缩成一团,他悬在她上方,目光迷醉动情:“怕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这两个字仿佛突然刺激到了祁茉,她松开了双手,尽量让身体放松,明明紧张得要命,明明整个身体都在细微地颤抖,却强装出一副淡定的架势,整张脸红得透出了水,让邱丞渊的呼吸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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