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知道这条出宫的路是那么长……
长到他冲到了宣武门前，什么都来不及做。
“玉茹！”顾九思仓皇大喊。
宫墙上，那道雪白的身影似乎遥遥望了他一眼。
从他的眼前划过，重重的掉在地上——
“嘭！”
是雪，还是血？
灼伤了顾九思的眼，整个世界只余下一片猩红。
10章
顾九思冲到柳玉茹跟前，整颗心慌的不像话，怎么会，怎么会出这么多血。
柳玉茹，你不是最怕痛吗！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顾九思不顾身上象征着大津威严的龙袍，将一头青丝已然被鲜血浸泡的柳玉茹抱在怀里，对着身边太监怒吼道：“还不滚去请太医！”
跟随他年岁最长的那个太监战战兢兢的跪下，哆嗦着开口：“陛下，娘娘她，断气了……”
男人猛然回头，眼里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他自欺欺人的不去在乎柳玉茹逐渐冰冷的身体，厉声道：“朕让你去请太医！”
没人敢再说话，有人连滚带爬的冲出宫门，直奔太医院。
顾九思将柳玉茹抱起往寝殿大步走，他心慌失措，女人的脸已经被血布满，身子软绵绵的，那双眼，不管是失望还是愤怒，此刻都不会再睁开了。
顾九思眼眶酸涩，他不敢去看柳玉茹的脸，到了寝殿直接将人放在床上。
太医已经来了两三个，一个年长的老者被太监拉着，几乎滑倒在地，小太监急了：“张太医，您快点吧！要是陛下震怒起来，你我都要掉脑袋的！”
太医根本不知道什么事这么急，但太监永远是最能揣测圣意的，张太医将药箱往小太监手中一放，喘着气说：“走吧。”
也不知道那位年轻天子的后宫，又出了什么事，张太医边走边想。
还未走进寝殿，顾九思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太医为什么还没来？朕这些年白养他们了？！”
张太医是第一个到达的太医，此刻听到天子的话，顿时知道，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一进门，张太医看着顾九思坐在床边，手里还死死抓住床上人的手，正准备跪下，天子暴怒的声音就响起：“不必跪！快来救人！”
张太医依言上前，心里就是一个咯噔，冷汗瞬间就冒出了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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