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柳阿满却磕了个响头，声音洪亮的说道：“皇上，小子没有冲撞贵妃。”
顾九思脸色沉了沉，扬声道：“来人，将此子拉出去，仗责二十。”
“住手！”柳玉茹拦下要带走柳阿满的侍卫，目光灼灼的看着顾九思，“陛下，孰是孰非尚且未可定论，为何你只听鸾贵妃一面之词，阿满年幼，这二十大板下去，他可还有命活？”
“放肆！”顾九思站起身来，搂着沈鸾居高临下的喝道：“皇后，为了一个外臣之子，你竟然枉顾朕的血脉？简直居心恶毒，看来是朕平日待你太好了。”
恶毒？
胸腔中一股熟悉的痛意蔓延而上，还未到喉间，又被死死压制下去。
柳玉茹一字一句：“陛下，柳家世代忠良，我的四个哥哥皆为你战死沙场，这外臣之子可是我柳家唯一的血脉了。”
第三章
柳玉茹抱着阿满出了坤眠宫。
虽二十大板最后变成了五个板子，但也让孩子疼得起不了身。
而自己也因此罚俸三月，禁闭半年。
回到长春宫，柳玉茹见到洛云，面有愧色，最终什么也没说只轻轻道：“三嫂，我送你们出宫。”
路上，车内一片沉闷，很快便到了宫门处。
只是临下车之前，阿满突然抱住了柳玉茹的脖子，闷声道：“姑姑莫要伤心，阿满不疼，等我长大了定会保护姑姑和娘亲，不会再让你们委屈了。”
柳玉茹张了张嘴，眼中泛起微光，抱了抱阿满，语调温柔：“姑姑相信阿满。”
洛云偏头拭去眼中的泪，看着柳玉茹，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只是说道：“娘娘，你要好好保重身体，今后柳家绝不会给您带来麻烦了。”
看着马车渐远，寒风中，柳玉茹再也忍不住胸中闷痛，一口血呕出。
画春大惊失色，连忙扶着柳玉茹。
柳玉茹眼中悲恫，哑声道：“我柳家满门忠烈，四个哥哥为国捐躯，我贵为皇后，却连阿满一个孩子都保护不了！”
顾九思！你怎能如此对我，对柳家？
柳玉茹终是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再醒来，柳玉茹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傅昭然，再次闭上了眼。
半晌后，傅昭然说道：“娘娘，恕微臣直言，您要再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莫说半年，三月都难。”
柳玉茹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毫不理会。
所谓医者父母心，傅昭然身为太医院最年轻的院首，见她这样，便也来了气。
“娘娘若执意如此，今日起，便不必叫微臣来诊，臣不救无可救药之人。”
柳玉茹慢慢睁眼：“久闻傅太医术行过人，本宫有一问，太医可能医心病？”
傅昭然皱眉：“不能。”
她的声音清淡一如既往：“画春，送傅太医。”
柳玉茹的眼神落在窗外飘荡的雪花上，好似看遍人间，又好似什么都不入她眼。
入夜之时，冷清的长春宫，意想不到的迎来了皇帝陛下的亲临。
“你看，朕给你带了你最喜爱的吃食。”顾九思拿出食盒里的东西，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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