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觉得送花庸俗,只是觉得两个男人之间送花送巧克力的有些尴尬。如今江期也想通了,什么尴尬不尴尬,合适不合适,他爱顾清寒,那么他觉得美好的东西,就都必须要捧到他面前才好。
电梯到了楼层,江期抱着顾念和玫瑰往病房走。他和顾念说话的同时,不断有医生护士擦着他的肩膀匆匆地跑过去。
江期停下望了一眼他们跑的方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叔叔?”顾念轻声喊他,稚嫩的脸庞上也渐渐有些恐惧的神情。
“没事。”江期对他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其实在这个时候,他与顾念两个人都冥冥之中预感到了什么。
江期的脚步越来越快,甚至有些慌乱。他最终停在走廊的拐角处。
“念念,你在外面等一下叔叔好不好?”
“叔叔有一些话,要悄悄说给爸爸听。”他的笑容其实有些僵硬。
顾念点了点头。江期把他托付给分诊台的护士,自己抱着玫瑰往病房那边跑。
他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就在刚刚,他清清楚楚看见那些医护都跑进了顾清寒住的房间。
他最终在病房大开的门前停下来,看清里面的情形时,手中的花儿都无法握住,窸窸窣窣掉到了地上。
“清寒......”
他觉得自己的热血扑簌簌地从头直往下掉。
医护包围的缝隙里,顾清寒的侧脸像是阳光照耀下的冰雪一样寒而白。他的口鼻和下巴脖颈都沾满了吐出来的血,殷红一片,浸透了枕头,刺的江期眼睛发疼。
五三
有那么一瞬间,江期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从脊椎到头皮都在发麻,跌跌撞撞地走进去,又被急救的医护推搡开。
顾清寒的脸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色了,身体却一直在轻微地抽搐,伴随着殷红的血如同决堤一般冲破唇齿。他痛苦地皱着眉,眼睫森然地垂着,无力睁开。
江期在无措与恐慌之中仍然觉得疑惑,不过是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上午还能与他耳鬓厮磨小意缱绻的人,身体情况怎么忽然就急转直下。他看着顾清寒的一只手忽然从病床边沿垂落下来,苍白细瘦,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清寒!”他踉跄着上前去握住那只手,颤着声音喊他的名字,心都快要碎裂成几瓣。
——完了。
恐慌到深处,江期空白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出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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