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有女生无意指着表彰栏上的年轻教授问他:“你看这个教授好帅，据说是28岁就评上正教授了，这就是小说男主下凡啊。可惜我们不是学心理，不然还能瞻仰一下神仙。”
“是挺帅的，就是觉得感觉照片太阴郁了一些。”眉头微皱着，一双丹凤眼高高挑起让人觉得危险，显得有些阴柔，“我之前还在王涵办公室见过他，好像是合作一个研究。怎么说呢，声音挺好听的，真人看着没那么阴郁。”
他们只是在办公室见过一面，王涵笑呵呵搂着他的肩膀给贺端介绍他的小班长，林阮颇为老练地说着“久仰大名”，谁知对方也回一句“久仰久仰”，看着林阮尴尬得不知道接什么时盯着他看，眼底藏着笑，坏笑。
“喂喂，干嘛欺负我家小朋友。”王涵摸摸光秃秃的脑袋，一把拍上贺端的背，给他的小班长撑腰，“林阮，别放在心上，他就喜欢欺负长得乖的。尤其是你这种一眼就看透的，心理学家的毛病。文件就在桌子上，自己拿吧。”
“嗯，老师我走了。”刚刚贺教授盯着自己时他真的有种衣服被人扒光的感觉，虽然说心理学不是读心术，但贺端的眼神分明说着“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这种感觉很难受。
而刚刚就在他跟着拿只手踏上五楼时他又看见了那个老师，那个在大家口中的英年才俊，那个教学事业处于上升期却选择跳楼自杀的年轻教授。
而那只牵着他的手，赫然属于那个男人。
那么这几个月缠着他的恶鬼其实就是贺端？
“怎么清醒了？”鬼先生向下冲去又抓住那只手捏着他的下巴看向自己，他刚刚只是通过布局让他走进自己给他创造的臆想世界，既然他挣脱了，那么现在才是真正的蛊惑。
“我认识你……”它听见这句猛得收回蛊惑，捏着林阮下巴的手越来越紧，那块皮肤很快红了。
“我认识你，你能不能松点，好痛。”
“我是谁？”原以为自己只是不知道何处来的孤魂野鬼，但是从做出题目那一刻他就开始怀疑自己其实也是存在过的，如今林阮又说认识它，那么，它其实曾经也是活生生的人吧。
一旦知道了自己曾经存在，哪怕不在乎那个无意义的身份也会忍不住对过往好奇。
“你是个教授，我……我就见过你一眼，我不是很熟。”林阮扒着那只冰凉的手，尽力使下巴着力小一些，他很怕它会不会像电影里演的一样突然走火入魔。
那下一步，遭殃的就是自己。
“喂，你吃糖吗？”林阮自暴自弃地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包奶糖，想着死前至少吃点甜的。
“……吃。”下巴被放开了。
林阮此时也不在乎什么鬼不鬼了，腿软得哆嗦直接就坐楼梯上撕开了糖袋子，想给某位递一颗却看不见它在哪，就往地上一搁:“喏，自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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