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来自另外一栋楼中的一个男孩,歪在床上看一本《乌合之众》,手上还扎着点滴,只是那一页始终翻不过去,长久停在“情感的奴隶”。浓浓的死气从他身上溢出,大概就在一个礼拜后吧,这个人的灵魂应该就会消散了,而这么浓的死气是因为死期命中注定,看他的憔悴模样应该是得了重病。
它悄然离开,留下一阵风轻轻拂过窗帘,它不是什么善人,它对于这个少年的自然死亡感到卑劣的欢喜,因为他知道这个男孩也是那个大学大二的学生,都是小教数学师范。穆然抬头看一眼窗外,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他总觉得刚刚有一个目光正盯着他。
“啧。”它回到林阮家时小孩早就睡熟了,原本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也被踢开了,秋裤卷起半条露出一双白嫩小腿,它忍不住摸上去,小腿颤了颤条件反射地踢过去,还好没醒来。
它想起小孩求他的事,忍着火把被子又给他盖好了,严严实实的,他放心,它也放心。
那个男孩完全是他运气好才找到的,他生病已经耽搁了一年,回校是要留级的,那就是刚好。鬼先生很有职业操守,干一行爱一行,既然马上就要当一名大学生那么也得把功课好好学,恋爱功课两手抓,两手都得硬,至少得比林阮硬,不然说出去没面子。
林阮对这场一方提出的比拼一无所知,一觉睡得很是安稳还觉得自己睡相变乖了居然被子都没掉,不禁感慨恐惧的力量是伟大的。
但是事实却是有位鬼先生一边研究课程要求一边时不时给他捡被子,还总是有意无意蹭到他家暖宝宝的皮肤,暖烘烘的,它明白自己的阴冷,它想把两人的体温融合。
第七颗糖
第七颗糖
林阮早起时还是不习惯伸手摸到床边的冰凉触觉了,他还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串佛珠,又扔回了抽屉。鬼先生在一旁看得非常感动还以为革命即将成功,却不知道它家小天使揣着另一个恶魔念头暗算它。
鬼先生一开心都是飘着去学校的,巴不得遇到个同行炫耀一下自己的丰功伟绩,可惜最近管得严,孤魂野鬼就它一个,鬼先生只能不满足地又挂回林阮的脖子,单方面求安慰。
“今天可以啊,昨天睡得不错?”张华看到早早到校的林阮,一把勾上他的脖子,暗示意味很明显,只是为什么林阮脖子这么冷,“高数作业……”
鬼先生暗暗用自己的一片衣袖挡开了两人的直接接触,冷着脸看着张华。
林阮把本子拍他脸上:“给你给你。”
“唉,你妈大学还给你请家教?这旁边的铅笔印也不擦擦。”张华把本子凑给他看,上面每道题旁边都有着另一个笔迹,它到底在干什么?给他检查作业吗?还是突然发现了学习的快乐,放弃自己去寻找数学的真谛了?林阮擦着笔迹胡思乱想。
“你在想什么?”张华扯过他手里那本快要被擦烂的作业本,敲敲他脑袋,“我把你作业交了。”
“谢了,我问你我们晚上怎么去?”后面那句问得极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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